“谢大小姐,夏橘,是你们啊,早说嘛!”
松了口气,凌霄将拔出一半刀又塞了回去。
不等谢灼宁问,他便率先开口,“你们是来找爷的吧?那恐怕得等一等了,太子跟雍王都在御抚司呢,这一时半会儿的估计是走不了了。”
“他们俩来御抚司做什么?”
“害,还能做什么?冲着卖官鬻爵那案子来的呗。太子跟雍王逼着咱们爷交出吏部侍郎崔闻,赶紧结案呢!”
谢灼宁像是听什么天方夜谭似的。
太子跟雍王历来不对付,凡事都要唱反调,怎会在这件事上,目标会如此出奇地一致?
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
略作思忖后,她启唇,“你先带我去见见崔闻。”
凌霄立刻点头,“那你们跟我从后门进,后门人少。”
那毫不迟疑爽快答应的模样,叫谢灼宁不由失笑,“你就不先问问原因?”
凌霄摸着后脑勺,憨憨一笑,“您跟爷一样,要做什么,肯定是有你们的道理的。”
他不用懂,只管听吩咐去做便是了。
闻言谢灼宁也不再耽搁,立刻抱着小崔烁下车。
“哦对了,差点忘了,有几个江湖小贼,你派人收押一下。”
御抚司的房间里。
太子跟雍王派来的太医替崔闻检查了一遍之后,纷纷摇头。
“看这样子,怕是再也醒不来了。”
“走吧,去复命吧。”
太医们一离开,谢灼宁立刻带着崔烁,溜进了进去。
“爹爹……”小崔烁见到床上躺着的男人,立刻哭着扑了过去。
可那个曾经会将他高高举起的父亲,如今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谢灼宁有些不忍侧目,却知道此刻情况紧急,容不得她有任何多余情绪。
她走到床边,对着昏迷不醒的崔闻说,“崔侍郎,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写认罪书,畏罪自杀,是因为被人以你妻儿性命威胁,迫不得已对吗?”
“现在我把小崔烁带回来了,你看,他汗毛无损,正在喊你爹爹呢。”
阿玉跟她聊天的时候曾提起过,说他们那边有些昏迷不醒好几年的植物人,因为被亲人每日的呼唤,而重新苏醒过来。
她带小崔烁来,就是想利用他们之间的父子纽带,焕起崔闻的求生欲望!
可是他们说了一大堆,崔闻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凌霄摇头,“谢大小姐,没用的,我们爷这两日不知道请了多少大夫过来,谁都说他再也不可能醒过来了。”
不可能吗?
她谢灼宁偏不信这个邪!
既然用亲情不行,那用仇恨呢?
“崔闻,你知道你妻子是怎么死的吗?他们为了威胁你,活生生地割下了她的头颅,又将尸体丢在乱葬岗,让豺狼啃食尸骨,让她尸骨无存!”
“你难道不想为她报仇吗?你难道不想睁开眼,看到那些害死她的人遭到报应吗?”
“你难道忍心抛弃她舍生忘死替你生下来护下来的孩子,让他一辈子孤苦无依吗?”
声声质问,混合着小崔烁的哭声,响彻整个房间。
谢灼宁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崔闻,一颗心越揪越紧,“还是没用吗?”
难道努力到最后,依旧只能徒劳无功吗?
就在这时,一旁的凌霄突地怪叫一声,颤颤地伸出手指,“动了……我看见他的眼睛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