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片,哀嚎四起。
那几个男子面露惊惧神色,“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谢灼宁垂眸睥着他们,唇角噙起一丝玩味,“这话好像该我问你们吧?”
几人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我们死都不会说的!”
“是吗?”没想到谢灼宁听到这话,笑得更愉悦了,“我就喜欢骨头硬的人。”
希望一会儿他们还笑得出来。
夏橘出身杀手组织,对折磨人的手段,如数家珍,了如指掌。
就算是再难撬开的嘴,也会有千百种法子让他们开口。
怕画面太多血腥,谢灼宁带着小孩儿进了屋里。
小孩儿却拼命挣扎,想往外走,“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谢灼宁耐心询问,“你娘亲是谁?她在哪儿?你若不说清楚,我们怎么帮你找娘亲呢?”
小家伙又不说话了。
谢灼宁:“……”
她刚才说错了,这小孩儿的嘴,怕是连夏橘都撬不开。
正在这时,白毛小狐狸慢悠悠地走他们面前走过,一下子便吸引住了小孩儿目光。
谢灼宁当即有了主意,“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让你摸摸它好不好?”
到底是小孩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小声地开口,“我叫崔烁。”
姓崔,不姓贾,那帮人果然有问题!
等等,姓崔?
谢灼宁脑海里,好像突然闪过什么。
正在这时,夏橘那边也有了进展——
那几人都是江湖上的杀手,有人花大价钱请他们绑了一对母子,不料那当娘的趁着他们吃饭喝酒的时候,偷偷磨断绳子,让自家儿子从一个小小的狗洞里逃了出去。
所以他们才不得不假扮成家丁,在附近四处打听那小家伙的踪迹。
谢灼宁逼问,“上头人是谁?”
几人摇头不知。
“那他娘呢?现在在哪儿?”
“死……死了。”
“死了?”
眼见谢灼宁危险地眯起眼睛,被夏橘折磨惨了的几人,忙不失迭地推脱责任——
“也不能怪我们啊,我们也只是拿钱办事!上头人说,姓崔的那家伙骨头硬得很,不来点狠的他根本不带怕的。所以……所以便叫我们把他妻子的脑袋砍下来,给他送了过去……”
门口,茯苓忙伸手,捂住了小家伙的耳朵。
可小家伙的眼泪,还是一滴一滴地从脸颊滚落。
谢灼宁听到动静转过头,心头一揪,霎时拧眉,“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小狸跑过来了,他想来追……”
谁知道,竟会听到这些?
可怜见的,他才只有几岁啊!
怕再受刺激,茯苓连忙将人抱了下去。
谢灼宁再开口,声音都冷了几度,“尸体呢?”
几人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声音都磕巴起来,“丢,丢乱葬岗喂豺狗了。”
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谢灼宁这会儿想刀人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夏橘,好好招呼下他们,留口气能说话就行。”
“是。”
这会儿天色渐黑,城门已经关闭,接下来的事,只能等明日一早回京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