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幼时自己敲晕他逃跑,到上一世自己刻意避开与他重逢,到这一世自己的避而远之,一次又一次地脱离他的掌控。
说到底,他的喜欢,不过是两世的不甘作祟罢了!
狭长的眼眸眯起,夜无缺凉凉地扯起嘴角,“你说得对,本宫的确不知道什么叫喜欢。只知道本宫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一拂袖,他亦转身离开。
足尖一点,几个飞驰,便到了一片花圃之中。
花农见他过来,连忙笑着迎了过来,“夜公子,您不是说今日带个贵客过来看花吗?怎么就您一个人来了?”
夜无缺浑身滞满冰冷寒气,凉凉地瞥了他一眼,“不看了,将这些花都铲了!”
“都……铲了?”花农吓了一跳,“夜公子,这是为什么啊?您说这是送给别人的贺礼,我们几百个花农日夜不休,才总算在今天赶出来,怎么说铲就铲了呢?”
多可惜啊!
夜无缺烦躁地道:“再多嘴,把你剁碎了沤肥种花!”
听到这话,花农只觉脊背发凉,瞬间不敢多问了,连忙去通知大家铲花。
夜无缺一动不动地靠坐在树上,衣袂顺着树干垂落。
直到日暮落下,直到那一片片艳丽的花海夷为平地,都没有离开。
……
镇阳侯府。
谢灼宁强打着精神,让谢明琅将云蘅公主送回宫。
云蘅公主担心得一步三回头,“宁姐姐,需要我去跟小皇叔解释一下吗?”
“不必。”谢灼宁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
“好吧。”云蘅公主这才收回目光,同谢明琅离开。
慕容砚这时候也走了出来,神色隐隐透着担忧,“大小姐,我跟我娘,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如果不是他们,或许那楚太子,也不会那么偏激,最后逼得她说出那些惹煊王殿下误会的话来。
谢灼宁回过头,竟扯起一抹笑容,反而宽慰起了他,“那夜无缺就是个疯子,不拿你跟伯母当借口发疯,也会找其他理由来发疯的。”
而且这件事归本溯源,是她把他跟伯母拉入这个漩涡之中,才惹出那么多是非来。
看着她那么善解人意的模样,慕容砚却心疼得厉害,“其实,你也不必什么都扛在自己身上,你可以试着依赖一下身边的人……”
比如,我。
喉咙一涩,剩下的话,到底没说出口。
他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完全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依赖一下身边的人?”谢灼宁听到这话,却有些恍惚。
萧晋煊好多次,都对她说过这种话。
只是以后,他再也不会说了吧。
面上神色如常,却难掩心中苦涩跟失落,谢灼宁晚饭没吃,便回房里休息去了。
可一进屋,一道黑影便将她整个笼罩!
谢灼宁刚要拔出匕首,熟悉的崖柏香便逸入鼻尖。
她错愕地瞪大眼眸,根本不敢相信,“萧晋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