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骗人……”红袖嘴上这样说着,脸色却难看得要命。
她心想这些话肯定是说来吓唬她的,可偏偏这时候,她浑身上下突地开始变得奇痒无比。
尤其是脸上,痒的同时还伴随着阵阵灼痛。
想挠没办法挠,只剩抓心挠肝!
一开始红袖还能咬牙坚持,没一会儿就受不了了,“解药……解药在床头暗格里!”
夏橘立刻去取了解药来,给杨方文服下。
没一会儿,他眼神也慢慢变得清明起来。
谢灼宁见红袖没骗人,便叫夏橘打了桶水来,淋在她身上。
抓心挠肝的感觉,瞬间便没了。
红袖呆愣住,“这就,可以了?”
谢灼宁轻笑,“本就是些痒痒粉,洗掉就可以了。”
说完,不理会双眼快要喷火的红袖,转身走到杨方文身边,“杨大人,感觉如何?”
杨方文此刻神志已经完全清醒,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也吓了一跳,“哎呀,罪过罪过!”
他这张老脸,是没脸见人咯!
简单地收拾了一番,总算恢复平常模样。
谢灼宁让夏橘点了红袖的哑穴、听穴,几人坐在桌前,询问事情经过。
杨方文叹息一声,道:“前段时间,京兆府的捕头简良醉酒后坠入护城河意外身亡。虽然仵作验过尸体,没有其它人为痕迹,但我一直怀疑他的死不是意外。”
“哦?为何?”谢灼宁奇怪地问。
“因为他在去世之前,一直在查什么案子。当时还很高兴地跟我说,他已经追查到了一条很重要线索。只可惜没等他告诉我是什么,人就没了。”
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暗中调查简捕头的死因。
今日准备去赴宴的时候,他恰好得到一条线索,说简捕头溺亡那日来过怡红楼,很有可能是在这里喝的酒。
所以他才急匆匆赶到这里,想打听一下那天发什么了什么事。
只是没想到,一来就着了道!
杨忆君没想到事情真相是这样,顿时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那什么,哥,你喝水。”
杨方文很感动,“忆君越来越体贴了。就是我这脸怎么有点痛呢?”
杨忆君:“呵呵呵呵……”
一旁的谢灼宁却越听越糊涂起来。
也就是说,杨方文是第一次见红袖。
那为何红袖会想置他于死地?
而且还用这种引人非议戳脊梁骨的死法?
谢灼宁让夏橘解开红袖的穴道,把人带了过来,开门见山地问,“你为何要害杨大人?”
红袖哭哭啼啼地喊冤,“我一个妓子,怎么可能害人啊?我就是想助助兴,没掌握好药量罢了。”
“你迎来送往,这药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会掌握不好分量?”
“这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嘛……”
随便谢灼宁怎么问,红袖都能找理由糊弄过去。
直到谢灼宁突地问她,“认识简捕头吗?”
她瞳孔缩了缩,旋即恢复惯常模样,“不认识。”
谢灼宁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前不久在你们这儿喝了酒,回去失足掉护城河淹死的那个,你竟没听说过?”
“哦,他啊,想起来了。”红袖漫不经心地说,“一个烂好人,倒霉鬼,淹死了也活该。”
“是吗?”谢灼宁盯着她,目色平静深沉,“那你在难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