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缺好似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似的,满脸惊愕荒诞之感,“一枝花,就能让你死心塌地?”
那个步步心机环环设计的谢灼宁,何时这般天真烂漫了?
谢灼宁却摇头,“你不懂。”
情人花的传说,本就是她为了诓哄萧璧城去千仞山以身犯险,顺带赶不上第二天上早朝的随口一语。
可是却被一旁的萧晋煊听入了心。
为了她的一句话,他可以花费半年心思,只为了替她寻找到情人花。
而且这簪子,是他送给她的第二根簪子。
曾经的一句随口许诺,都被他牢牢铭记于心。
那种炽热的,滚烫的,能够感受得到的,如珠如宝的珍重,谁能不动容呢?
看着谢灼宁望着那朵花、那根木簪喜爱得不得了的样子,夜无缺磨牙霍霍。
好个诡计多端的萧晋煊!
他就不信自己争不过他!
“小草儿你等着,本宫给你送份大礼!”
说着一甩袖,疾步匆匆地离开。
谢灼宁本来想阻止的,一想算了,随他折腾去吧。
他去折腾别的事,也就不必时时来烦自己了。
谢芷晴同江五爷的婚期定下了,就在下个月二十八。
得益于白映雪在大婚之日圣女变骗子的巨大丑闻,他俩在江宅别院发生的那点破事反倒是没人问津了。
不过谢府那边还是早早敲定了婚期,以免夜长梦多。
朝堂上的局势也自太子大婚后,变得瞬息万变水深火热。
昭文帝病情加重,开始卧床。
太子跟雍王共同监国,都在不遗余力地扩展势力,排除异己。
当然谢灼宁跟慕容砚也没闲着,亦在暗中搜罗可以收为己用的人才。
所以当杨方文送来帖子,要设宴答谢谢灼宁在马场救下杨忆君的恩情时,她毫不犹豫地便应下了。
临江楼。
谢灼宁刚一下马车,就看到杨忆君满脸含笑地朝她迎了过来,“谢姐姐!”
“忆君妹妹。”
两人携着手,说笑着进入酒楼包厢。
“本来想说请谢姐姐去家里用饭的,但家里宅子翻修,乱糟糟的,只能先委屈谢姐姐来这儿了。等房子翻修好,到时候一定好好再请谢姐姐一回!”
“哪儿的话,这临江楼的醉虾一绝,我也是馋了许久呢。你请到这儿来,倒正合我意了。”
杨忆君听到这话,宽了心,两人聊了好半会儿,却依旧不见杨方文的踪影。
“奇怪了,哥哥一向准时,今日怎么还没到啊?”
谢灼宁笑了笑,“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左右我也别的事,再等等吧。”
话虽如此,可请客吃饭,哪有让客人等着的道理?
杨忆君立刻让下人去催,没一会儿便有人过来回话,却压低声音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囫囵话来,只说他们大人在路上有事耽搁了。
虽然杨忆君是个小姑娘家,却也不是好糊弄的,当即脸儿一板,怒声质问,“我哥到底去干什么了?你不说实话,我明个儿就叫人牙子把你发卖出去!”
那下人忙不失迭地交代,“大人、大人去怡红楼了。”
此话一出,杨忆君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