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掀开一角,谢灼宁担心地从车里出来,“慕容先生,你没事吧?”
“石先生”撕下脸上人皮面具,露出慕容砚的清隽眉眼。
他苦笑一声,“好在有夏橘姑娘在,否则还真差点出事了。只是大小姐如何得知,我有危险的?”
“这个……”谢灼宁面色尴尬。
总不好说,自己被亲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萧晋煊在她耳边说的吧?
他说,“与雍王打交道,就是与虎谋皮,最好趁早脱身。”
谁会信一个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帮助他扳倒对手的人?
回过神来,谢灼宁道:“这个你别管,总之从现在起,你这石先生的身份就别再用了。”
慕容砚点头。
这身份的所有信息都是编造的,倒也查不到他们头上来。
只要褪去人皮面具,他就再与“石先生”这人无关。
只是可惜,没办法再继续利用雍王了。
“对了,”慕容砚突地想到,“这些时日我呆在雍王身边,也不全然是一无所获。”
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耳语两句。
谢灼宁脸上,顿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事先探探虚实,再从长计议。时候不早了,慕容先生先回去休息吧。”
慕容砚点了点头,欲言又止片刻后道,“宅子的事,还未感谢大小姐。”
谢灼宁朱唇松软,浅浅一笑,“那是你应得的。”
只是一座宅子罢了。
日后他可是要扶摇直上云霄,成为这大邺权臣的人。
他值得更好的。
慕容砚目光浮动又收敛,拱了拱手,“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
他知道,他不收,她不会心安。
……
这一晚,谢灼宁难得睡了个好觉。
以至于第二天清晨,她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妖冶明艳的脸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真是的,怎么梦见他了啊。”
嘟囔了一句,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可下一瞬,她猛地睁眼,浑身汗毛倒竖,下意识地摸出枕下赤羽,就刺了出去!
男人抬手一挡,语气里有些小受伤,“本宫跑死了三匹马,连夜赶来见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本宫的?小草儿,你好绝情啊!”
“夜无缺,真的是你!”
谢灼宁“蹭”地一下半坐起身子,刚睡醒的眸子还带着一层水雾,迷蒙中透着震惊。
夜无缺还没看过她这样呆呆愣愣的模样,茫然又柔软,当真可爱。
忍不住伸手捏了把她的脸,更爱了,“见到本宫,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惊喜没有,惊吓倒是有!
哪个好人家,会跑到人女子的卧室来?
谢灼宁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满眼怒火,“滚!”
“小草儿是不是怕被本宫瞧见你未曾打扮的模样?放心,本宫不介意。”
夜无缺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谢灼宁搓了搓手臂,鸡皮疙瘩起了一地,“你不介意,我很介意。出去!”
看到她真的要翻脸了,夜无缺才颇有些遗憾地起身离开,“好吧。”
谢灼宁拢了拢亵衣,气得冒火,起身梳洗更衣。
等换好衣裳出来,就见夜无缺好端端坐在膳厅,正品尝着紫苏新研究的早点。
“这里面要是加点蜂蜜,口感应该会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