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文帝参加祭天大典,本就是强撑着去的,再加上闹出这样的事,早就心力交瘁。
听到萧璧城的话,他摆了摆手,“就依太子所言吧。”
说罢,便让皇后扶着他离开。
侍卫上前,准备押解白映雪去看押监管。
谢灼宁开口叫住,“太子殿下,我可否单独跟白姑娘说两句话?”
看了眼她又看了眼白映雪,萧璧城到底没拒绝,抬手让众人退下。
目光又落在萧晋煊身上,“皇叔,请吧。”
萧晋煊凤眸一扬,不着痕迹地看了谢灼宁一眼,这才同萧璧城一并走出千秋殿。
到了殿外,萧璧城突地问,“皇叔对谢大小姐,好像很关心?”
萧晋煊淡淡抬眸,“太子国事繁忙,还能抽空来关心这等小事,实在令人佩服。”
萧璧城气结,心头一阵火起。
明知道因为祥瑞之事,他刚被卸任监国之职,不得已让雍王与他共担国事。
如今又说他国事繁忙,不是存心讥讽他吗?
深呼吸一口气,他道:“孤与灼宁妹妹自小盟定婚约,只是因为中间出了些差池,才不得已跟她退婚。如今太子妃之位空悬,她永远都是最合适的人选!”
说这话的时候,他信心笃然,深信只要自己回头,谢灼宁一定会重新接纳自己!
萧晋煊唇线紧绷,那双黝黑凤眸似寒潭波澜搅动,沉沉看过来时,莫名叫人有些害怕。
“哦?是吗?本王倒觉得,谢大小姐跟太子并不合适。破镜难圆的道理,太子殿下难道不知?”
破镜难圆,就算圆了,也会有裂痕。
萧晋煊蜷了蜷手指,傲气地微抬下巴,“只要孤想要的,孤自会弄到手。适不适合,有何打紧?”
只有得到的,握于掌心的,才是属于自己的。
萧晋煊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锋锐起来,眸色冷冽,似裹挟着寒气,“那本王,拭目以待。”
二人眼神对视,剑拔弩张,谁也不肯退让一分。
萧璧城也终于确定自己心中猜想——他家十七皇叔,果真对谢灼宁有意思!
殿内。
谢灼宁走到白映雪面前,半蹲下身子,眼眸低垂,睥睨着她。
“白映雪,兴许,该唤你白氏了?”
大婚之日被褫夺太子妃之位,相当于成亲时被当堂休弃。
她如今再不是家里捧在手心娇娇宠的大小姐,而是已经嫁过一次的妇人了。
白映雪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谢灼宁,精心打理的鬓发已经凌乱不堪,一双眼睛充满怨毒凶狠。
“谢灼宁,事到如今,你很得意吧?”
谢灼宁扬了扬唇角,“是啊,看到你直上云端,又‘啪’地掉下来;看到你拥有一切,又转瞬失去一切;看到堂堂圣女、太子真爱,如今狼狈得趴在地上跟条狗似的,真是解气啊!”
上一世的白映雪,一直安安稳稳地躲在后面,利用她吸引所有人的仇恨,成为众矢之的。
却又嫉妒她,能够名正言顺地待在萧璧城的身边,成为人人羡慕吹捧的宠妃。
所以等她彻底没有利用价值时,便迎来了白映雪的疯狂报复。
只要白映雪演一演戏,哭泣几声,再随便编造一个罪名,萧璧城便会怒不可遏,十倍百倍地加诸在身上。
犹记得白映雪只是磕破了手指甲,萧璧城便要让人拔掉她十根手指甲以做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