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杯茶都舍不得?”萧晋煊微微蹙眉。
倒也不是舍不得,只是怕他重蹈覆辙罢了。
谢灼宁眸光一转,当即道:“喝茶有什么意思,不如喝酒!”
正好她屋里藏了两坛好酒,她一边一坛抱了出来,摆在桌上。
那豪迈模样,看得萧晋煊眯了眯眼,“就这样喝?”
她眉梢一挑,满眼挑衅,“怎么,不敢?”
也不知道是不是烛光昏暗还是她眼花,她竟看到萧晋煊嘴角一扯,似笑了笑。
“有何不敢?”
说罢,他扯开酒坛红布,仰头倒了一口。
醇香美酒入喉,亦有不少溢出,顺着喉结流入衣襟之中。
谢灼宁看着他,还没开始喝,就开始感觉有些醉了。
她笑弧轻扬,抓起酒坛跟萧晋煊碰了碰,也喝了一口。
眉眼浅浅的,晃晃悠悠地望着他,“萧晋煊,你酒量如何?”
“一般。”
“一般啊……”听到回答,谢灼宁拖长语调,霎时笑了起来,“继续。”
萧晋煊又喝了一口,道:“这是西风烈吧?”
“哟?煊王殿下挺懂行嘛。”谢灼语气悠悠,带着笑意。
北地盛产烈酒,西风烈便是其中最烈的一种。
在北关那两年,她爹总给她喝烈酒,酒能生热,能御寒,能醒神,能壮胆,每个人的身上都挂着一个小酒壶。
她年纪小,刚开始的时候喝一口就呛半宿,辣得嗓子眼儿疼。
慢慢地,她的酒量便也开始上来了。
这西风烈一般人喝三杯必醉,萧晋煊酒量一般,怕是撑不了多久咯!
“来!”
酒坛一碰,再来饮过。
萧晋煊眼神开始迷蒙,终于醉倒过去。
“煊王殿下?”
“萧晋煊?”
“喂……”
连唤了好几声,都不见他回应,谢灼宁心头大喜。
总算是喝醉了!
她当即起身,准备去叫聪明绝顶进屋来,把他们王爷送回煊王府去。
可等站起来的那一刻,霎时一阵头晕目眩。
烈酒太过上头,竟让她有些站立不住,往旁边一倒。
可刚倒到一半,她就被人拦腰搂住。
一抬眸,对上萧晋煊一双清明凤眼,她迟钝地张了张嘴,“你……你不是醉了吗?”
萧晋煊轻笑,“你那摆明想灌醉我的架势,我若不被灌醉,岂不是太不识趣了?”
再者说,他也想看看,这丫头把他灌醉了,到底想干什么。
“对哦,我要灌醉你……”谢灼宁瞪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眼眸里盈着一层水雾,乖得有些不像话。
他没醉,她倒先醉了。
萧晋煊喉咙一动,“灌醉我,你想做什么?”
“灌醉你,好赶紧把你……弄走……”
费尽心思地灌醉他,就是为了弄走他?
萧晋煊气极反笑。
这丫头,喝醉了都不忘气他。
“为什么把我弄走?不想我待在这里?”
“因为……床底塞不下了……”
什么叫床底塞不下了?
萧晋煊疑惑心顿起,抬手一拂,将床掀开。
看到床底下排排躺着的三人,他神色怪异,情绪复杂,竟一时不知该作作何表情。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