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进宫状告自家叔叔,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根本就进不去。
随即他想去官府告状,却因为没有路引凭证,又差点被官差抓去关大牢。
最后还是神通广大的牙婆替他伪造了身份证明,他才终于有了身份。
一个叫王二的奴隶。
牙婆带着他去了一处又一处,他都不满意。
因为他要找一个人,一个身份尊贵可以在圣上面前说得上话的人,替他鸣冤。
所以他才会自己主动站出来,求着谢灼宁买下他。
“这就是前因后果,若我有所保留,天打雷劈!”杨烈举起手,发誓道。
谢灼宁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够惨了,听他说完,又觉得自己似乎不那么惨了。
“坐下说,”她指了指旁边的座椅,“你手里可有什么证据?”
上一世自己没有分家,没有买奴仆,自然也就没有碰见杨烈的机会。
而他叔叔顺利袭爵,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要么他被人买走,地位低微求告无门。
要么他被他叔叔派人弄死了,成了一抹冤魂。
所以他现在的处境并不妙。
“没有。”杨烈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他自小父母双亡,哪怕给他留了几个心腹,也被他叔叔找理由换掉了。
府里全都是他叔叔的人,谋害他的证据,自然早就已经销毁得一干二净。
谢灼宁捏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事儿有些难办啊。”
既没证据,也没人手,还没办法证明自己身份。
现在就算她把杨烈带进宫去面见圣上,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杨烈目光渐渐黯淡,神情沮丧,“我知道很难办,只是,有些不甘心啊。”
谢灼宁一笑,“既然不甘心,那就豁出去大干一场!”
正好,她也有太多的不甘心。
所以她才会步步为营,一点点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杨烈看着她,怔愣了一瞬。
她分明是个女子,但说这话的时候,却有一股浩荡之气溢起。
竟叫人不由自主地跟着热血沸腾起来,“好,大干一场!”
只是说完又低低地咳嗽起来,病弱西子一般。
谢灼宁有些嫌弃,“行了,大干一场之前,先再府上好好把身体养好吧。”
依稀记得离他叔叔袭爵还有一段时间,他们还有机会逆转乾坤。
叫茯苓给杨烈安排了一间客房,又请大夫来给他瞧了瞧。
情况不怎么妙。
虽然他叔叔怕落人口实,毒药的药量下得极轻,叫人不易察觉。
但经年累月,他体内的毒素已经累积到很严重的地步,要治好已经不可能了。
谢灼宁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她想帮杨烈对付他叔叔,是想等他袭爵,自己好多一个助力。
可若他,根本活不到袭爵的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