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转头看向谢老夫人,哭求,“祖母,您可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谢老夫人沉吟着,似乎在想怎么处置她,才能将谢府损失降到最小。
思来想去,唯有出家一条路可走了。
反正日后她也嫁不出去了,还不如以为国祈福为名出家,不仅能挣个好名声,还能保住她的性命,不必以死全节。
正欲开口时,谢灼宁反倒抢先一步,“祖母,若您怕我牵连到整个谢府,不如就此分家吧!”
她的祖母在考虑怎么处置对谢家最有利,她也在考虑如何才能扭转局势。
所以她并没有直接告诉她们,圣上并没有同意退婚的事。
布局了那么久,最后却功败垂成,她总得想法子捞点好处回来才行。
谢老夫人愕然抬头,“你说什么?”
谢灼宁道:“分了家,便不必荣辱系于我这小女子一身。以大伯父如今的官职地位,想来大皇子也不会轻易动大哥以及大嫂的父亲。”
这法子,该是最好的处理法子了。
可谢老夫人跟何锦云却同时出声,“这怎么可以!”
“他们兄弟二人,本就是一家,难道要叫外人以为我们谢家离心离德?”
谢老夫人为了维护谢家脸面,向来是不许传出一点家丑的。
哪怕里子已经全坏掉了。
何锦云则是想到公中的那些铺面田庄,如今她当家,从中得了不少好处。
若是分了家,那些铺面田庄岂不是也要被收回去?
谢灼宁如何不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
祖母想送她去出家,维护谢府名声,平息圣上跟太子怒火。
可出了家以后,家里就剩个傻白甜弟弟,还不是由着他们揉匀搓扁?
到时候他们二房,恐怕要被大房连骨头都吃干净!
谢灼宁眼尾通红,死死地抿着唇角,“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是我错了?你们是我的亲人啊,为什么就不肯为我考虑一下呢?”
声声泣泪的质问,叫众人都愣了愣。
谢灼宁却不等众人回过神,便一抹眼泪,露出几分坚毅来。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给我爹修书过去了。他知道我受的委屈,就算是豁出命去,得罪所有人,也定会为我讨回公道的!”
众人知道,她说的话不是假话。
她爹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女儿奴,从小对谢灼宁都是有求必应。
小时候豫老侯爷的孙子欺负了谢灼宁,说她是个没娘的孩子,还把她推进池水里。
镇阳侯知道后,愣是跑去把老侯爷的儿子打个半死。
理由是:子不教,父之过。
他不好意思对一个几岁的孩子动手,只能出手管教一下老子了!
豫老侯爷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哭到御前,祈求圣上做主。
圣上狠狠罚了镇阳侯一顿,屁股都打烂了。
可他就算趴在躺椅上被抬回家时,还不忘朝豫家父子挥着拳头,“谁敢欺负我女儿,我打不死他!”
这句话,在赐婚圣旨送到谢家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对萧璧城说的。
谢老夫人一阵惶恐。
她倒忘了,自家这二儿子,跟条疯狗似的,若真回来跑去找太子算账怎么办?
谢晚吟眼波一动,附在何锦云耳边说了几句。
何锦云挑了挑眉,站了出来,“祖母,既然灼宁妹妹想分家,不如就成全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