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跟孤这样说话!”
萧璧城脸上青紫交加,不敢置信地看着谢灼宁,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眼前这个冷言冷语、毫不留情、看他的眼神里全是鄙夷跟嫌弃的女子,当真是那个全心全意爱慕他的谢灼宁吗?
“跟你这么说话怎么了?要不是怕弄脏我的手,我还想打你呢!”
谢灼宁插着腰,下巴一抬,杏眸微扬,态度嚣张又恶劣。
气得萧璧城哆嗦地抬起手指着她,“好,好得很,孤势必要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她什么身份,竟也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谢灼宁一扯嘴角,冷笑一声,“我好怕怕呀,大皇子还不赶紧治我的罪?”
方才在御书房,昭文帝亲自出马,联合户部尚书演了场戏,恩威并施,才总算稳住她,不让她退婚。
这会儿萧璧城声名狼藉,痛失民心,若再失去镇北军的倚仗,那可真就相当于将皇位拱手让给雍王了。
所以谢灼宁压根儿不怵他。
他若当真敢碰她一根汗毛,就相当于他父皇在前面辛辛苦苦地铺路,他在背后偷偷摸摸地拆墙,昭文帝若知道了,非得把这个逆子打个半死不可!
萧璧城不是傻子,稍微冷静一下,便知道这种时候,跟谢灼宁闹翻绝非明智之举。
他强压下心头憋着的怒火,柔和了语气,“灼宁妹妹,孤知道你在生孤的气,这一次的确是孤错了,孤日后定会待你好的。”
知道这次他跟白映雪的事闹得天下皆知,害谢灼宁也脸面尽失。
所以他特意拉下身段,面露悔过之意。
以往也是如此,每次只要他一服软,谢灼宁都会立马原谅他。
看着他靠近,谢灼宁立刻退后,避如瘟疫。
“得了吧,你画的饼还是留着给你的小情人儿吃吧,我挑食,不喜欢吃糠咽菜。麻烦让让,好狗不挡道!”
她算是看明白了,她跟萧璧城就是捆绑在一起的利益共同体。
不管他们俩谁闹出出格的事儿,只要萧璧城还没登基掌握实权,只要她爹掌握镇北军一天,昭文帝跟萧璧城就永远不会解除婚约。
既如此,那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她已经忍萧璧城这傻逼忍太久了!
“你你你你!谢灼宁,你放肆!”萧璧城那股火气压都压不住,瞬间又窜了出来。
可谢灼宁才懒得跟他逼逼赖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提拧起裙裾,直接越过他离开。
竟是连礼也懒得行了。
萧璧城看着她的背影,脸色涨红,气得跺脚,“她疯了,她简直是疯了!”
不远处。
一道人影静静伫立。
日光半斜,似在他身上踱上一层温润的光,让他的身形看起来有些遥远。
他遥遥看着谢灼宁离开的方向,眸光如墨,深邃似井。
眼见人都快走没影儿了,凌霄终于没忍住小声开口,“爷,要不我去叫住谢大小姐吧?”
萧晋煊冷眼瞥他,“本王进宫是有要事禀明圣上,你叫住她做什么?”
说罢转身,径直朝御书房走去。
凌霄看着自家爷的背影,心里腹诽——
也不知道是谁得知谢大小姐跪在御书房们前退婚,便立刻快马加鞭地赶进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