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很善良的,兴许……兴许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走错了道……”
谢灼宁霎时笑了。
合着自己说了半天,他是半句话也没听进去啊。
看来不吃一堑,他是注定长不了一智了。
“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谢灼宁让茯苓取来一个匣子,递给谢明琅。
“这里面是二十间铺面十个庄子的地契,不求你能挣多少,只要你能守住三个月不亏本,家里的所有资产,我一分不要全部给你。反之亦然。”
“条件是,打赌的事情不能叫任何人知道,对外就说我们姐弟闹掰了,这是你分得的家产。”
“怎样?敢不敢赌?”
谢明琅叹气,“阿姐,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就算我赢了,也绝不会要你的。”
谢灼宁轻轻一笑,“你怎么就确定自己一定会赢?”
“我既不流连花丛,亦不去赌场赌博,怎么可能三个月就败光家底?”
“既如此,那赌一赌又何妨?若你赌赢了,我愿意不计前嫌,跟谢晚吟和解。”
“这……”谢明琅明显犹豫了。
转念一想,自己就算是赢了全部家产,到时候给阿姐多备点嫁妆便是了。
若能借机修复两人的关系,岂不是好事一件?
“好!我赌!”
谢灼宁立刻让人研墨写了字据,签字画押后,又递给谢明琅。
谢明琅有些不高兴,“阿姐,咱们姐弟之间,有必要搞成这样吗?”
“挺有必要的。”谢灼宁道,“我倒是挺信任你的,但就怕你不信任我啊。”
“我哪有不信任你!”谢明琅急忙辩驳。
谢灼宁听着,却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既信任我,又怎会因为旁人的一两句挑拨就跑来找我兴师问罪呢?”
“我……”谢明琅喉咙一卡,说不出话来。
他闷着头,拿起毛笔签字画押。
签完之后,谢灼宁便让半夏送客。
谢明琅听到“送客”这两个字,不知为何,心里闷得厉害。
这里明明是自己家,自己怎么就成客了?
茯苓瞧着谢灼宁杯盏里的茶都冷了,赶忙给她换了一杯,“小少爷还小,大小姐对他是不是有些太严厉了?”
叹了口气,谢灼宁道:“不小了,萧晋煊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能万军从中取敌人首级了!”
而他还跟小孩子似的,连好与赖都分不清。
茯苓浅笑,“大小姐最近好像时常提起煊王殿下呢。”
“我提他了吗?”谢灼宁愣了愣,回想一番,发现的确提了。
而且提得极其顺口,仿佛她只要一动念头,那人便立刻浮现在她脑海一般。
她赶忙拍了拍自己的脸,“这个坏习惯可不好。”
她可是答应了夜无缺,要离那家伙远一些的。
画舫里。
乐坊的舞姬正翩翩起舞,带起阵阵香风。
香风逸入萧晋煊的鼻中,闻着竟跟谢灼宁身上的有些像。
但仔细一闻,又是不一样的。
她身上的香气似桂花混着栀子,余韵悠悠,不似这扑面的香风,浓烈得叫人头晕。
他下意识地皱眉,对那舞姬的媚眼全当没看见。
坐在他对面的夜无缺瞧着他那模样,霎时大笑起来,“传闻煊王殿下不近女色,本宫今日可算是见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