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肯招?”
点着火把的地牢里阴暗潮湿,到处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
萧晋煊一进来就看到被铁链锁住四肢喉咙的女子,神情淡淡无波。
负责拷问的卫昭收了鞭子,轻轻摇头,“嘴硬得很,是个硬骨头。”
他们从福安寺回来以后就开始布局,假借煊王重病为由,重金聘请大夫上门诊治,果然引来不少居心叵测的家伙。
可那些人在发现自己身份暴露的第一时间,便立刻咬破嘴里的毒囊自尽,唯有眼前这位动作慢了些,被人卸去下巴捉了活口。
“爷再给我两日,我必有法子让她开口。”
卫昭在飞云卫里专司审讯,对付不听话的犯人,有的是法子。
没曾想他话音还未落,就听到那女子低笑出声。
“想让我开口还不简单?只要煊王殿下你到我跟前来,我自然什么都愿意交代……”
毕竟已经被刑讯了一夜,她的气息很弱,但说话间眉眼婉转,气息媚态横生,每一个字都微微上扬,带着钩子。
萧晋煊神色一动,抬步靠近。
“爷!此女诡计多端,您小心!”卫昭连忙提醒。
可萧晋煊却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下。
幽暗的地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走到那女子跟前,凤眸幽深,似暴风雨来临前聚集的浓雾,“谁派你来的?”
“自然是……”那女子拖长语调,眉眼瞬间一厉,“来取你命的阎罗!”
她一双手不知何时从铁链里挣脱出来,一把扣住萧晋煊的手臂。
虽不是要害,却也足够了!
“煊王殿下,听闻你不近女色,是因为有个毛病,一碰女子就不能动弹。如今你落到我的手里,可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冷冶的眸子微微眯起,萧晋煊瞥了她一眼,“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他不近女色的人许多,但知道具体原因的人,寥寥无几。
每一个人,都是他至亲。
“煊王殿下绝顶聪明,不如猜猜是谁告诉我的?”
女子眸子微挑,轻笑一声,另一只手抬起来,想要轻抚他的脸。
这语气,这动作……
萧晋煊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从第一眼就觉得这女子怪怪的了。
她从一开始就在模仿谢灼宁,吸引自己靠近!
“你恐怕想错了一件事。”萧晋煊语气寒冷,抬眸的瞬间,手腕反转,瞬间将那女子一掌击飞。
“噗——”
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吐出,那女子满脸不敢置信。
“怎么会……你不是不能动弹吗?难道传言是假的?竟是假的……”
她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一开始她故意被抓,再引诱萧晋煊靠近,就是为了利用他的弱点对他进行最后一击。
而若是这弱点,从一开始就没有呢?
那掉入陷阱的人,岂不是成了她自己?
萧晋煊垂着眸,淡淡地瞥着她。
传言自然不是假的。
从小到大,他武功卓绝,再加上四周有飞云卫保护,从未让女子近过身,到不必太过在意。
可后来他遇到了谢灼宁。
那丫头古灵精怪,几次三番偷袭,害他险些被扒光衣裳,他怎会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自那以后,他便时常以内力冲撞四肢百骸三百六十一个穴位,确保自己绝不会再陷入那等被动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