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福安寺回来,谢灼宁难得几日清闲日子。
期间慕容砚递了消息进来,说太子已经派人将老两口的事全都调查清楚,只是一直隐忍不发。
看样子,应该是在等一个合适时机。
谢灼宁看完信后,将信纸点燃,丢在火盆里,亲眼看着它变成一堆灰烬。
太子那边有慕容砚盯着,她很放心。
“小姐。”夏橘在这时快步走了进来。
谢灼宁擦了擦手,让半夏将火盆端出去,“情况如何?”
“煊王,称病。闭门,不出。”
就在她们从福安寺回来的那一日,煊王府便开始闭门谢客。
想起萧晋煊腹部那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谢灼宁目光微凝,眉心不自觉地拧起,“难道他的伤势又加重了?”
真是的,明知道自己受了重伤,那日他还跳出来逞什么强,她又不是干不过萧璧城跟白映雪。
难不成他是想赶紧报完恩,跟她两不相欠?
想得美!
她非得要他一辈子都欠她的!
“半夏,库房里是不是还有一株飞叶佛莲来着?”
飞叶佛莲是疗伤圣品,价值连城,每三年藩国才进贡一株。
库房里的那一株,是她老爹打了一场大胜仗以后,圣上破格赐给他的。
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越是贵重珍贵,才能让萧晋煊欠更多的人情债,多到一辈子还都还不完的那种。
到时候,她岂不是想怎么拿捏他,就怎么拿捏他?
半夏回道:“从前是有的……”
听到这话,谢灼宁眉心一蹙,“什么叫从前是有的?”
那玩意儿他老爹天天在战场上搏命都舍不得用,谁敢拿来用?
“小姐您忘了?二小姐前段时间因为设计太子的事儿,被老夫人下令打了好大一顿板子,后背都被打烂了。金玉堂那边便将那飞叶佛莲取去,给二小姐熬药了。”
那会儿梁氏侵吞他们二房财产的事情还没暴露,手里还握着一把库房的备用钥匙,想去取什么方便得很。
她奉自家小姐的命偷偷去清点库房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一步,只剩个空盒子在那里了。
“呵!”谢灼宁气极反笑。
他爹拼死拼活,供大房一家大肆挥霍。
他爹舍不得用的东西,大房取用随意就跟自己家似的。
合着他爹忙活一场挣来功名利禄,全都是替大房一家挣的!
他们出生的时候是把胎盘接住了,把脸丢出去了吗?
要不然怎么尽干些不要脸的事儿?
面色一冷,谢灼宁语气都凉了不少,“茯苓,大房那边说还东西过来,可还齐了?”
茯苓正想跟自家小姐说这事儿呢,“大爷那边将此事交给大少奶奶负责,大少奶奶倒是叫人还过来一些,只是拖拖拉拉的,今日还几样,明日还几样,照这个还法儿,怕是一两年都别想全还清。”
谢灼宁冷笑一声,“何锦云这是在跟我耍心眼儿呢。”
大房一家前几年挥金如土,梁氏变卖了不少仓库里的东西,那些钱财早已经被挥霍一空。
如今要把那些卖出去的东西再收回来,这一大笔钱,就算把何锦云的嫁妆全拿出来也填不上。
她索性便慢慢拖。
拖个一年,两年,三年,拖到猴年马月。
若是自己受不住了,闹起来,她也可以委委屈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