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一扬,谢灼宁走到白映雪面前蹲下身,看着她那狼狈可怜的样子,却生不出任何怜悯。
上一世自己的家人朋友,哪一个不比她惨上百倍千倍?
轻勾唇角,谢灼宁压低声音,故意地问,“白映雪你看见没?在太子心中,皇位才是排在第一位的。哪怕他心里爱极了你,也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你。”
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白映雪却仍强撑着一口气,“只要他心里有我就行。最后站在他身边的,一定是我!”
唉!
既如此,那就祝她,得偿所愿吧。
谢灼宁站起身来,垂眸睥睨了她一眼,“好了,我原谅你了。”
撑着的一口气一松,白映雪晕倒在地。
太子见状一急,立刻冲上前去抱住她,紧张大喊,“雪儿!”
白映雪虚弱地道:“阿城,我尽力了……”
说罢,便晕了过去。
“孤知道,孤都知道……”萧璧城紧紧拥着她,冲着周围大喊,“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叫人来给你们小姐治伤?”
丫鬟护卫们忙作一团,萧璧城一颗心也全在白映雪身上。
根本没注意到谢灼宁不知什么时候偷溜到了萧晋煊身旁。
“衣裳哪儿来的?”
她只叫夏橘设法弄件男人的衣裳来蒙混过关,他身上可还穿着她的素雪绢云千水裙呢。
提起这个,萧晋煊的额头便狠狠一跳。
“凌霄他们在附近。”
哦?
谢灼宁一听,眼睛亮晶晶的。
穿着一身女装的煊王殿下出门便撞见自家下属,那场面一定有趣极了。
也不知道凌云卫日后还能不能好好正视自家主子?
“还笑!”萧晋煊眉心一压,有些生起闷气来。
也不想想,他是因为谁?
“好,不笑了不笑了。”谢灼宁笑容一收,目光认真地看着他,“你伤得那么重,还回来做什么?”
那老医僧可说了,他现在必须得好好躺床上养伤,若是乱动扯开伤口,只怕会加重伤势。
他跟凌霄他们会合以后,不立刻回府养伤,居然又跑了回来,这不是有病吗?
突地,谢灼宁想到一种可能,“你该不会是看我势单力薄,怕我被萧璧城跟白映雪联手欺负了吧?”
那哪儿能啊?
表面上看她好像受尽了委屈,实际上受伤的可都是萧璧城跟白映雪啊!
瞥了她一眼,萧晋煊道:“不过是为了报恩罢了,你别多想。”
掩着唇,偷偷的笑。
谢灼宁觉得自己挟恩图报的打算好像初见成效。
瞧瞧,日后自己若受了谁的欺负,便关门放萧晋煊,也不枉她处心积虑地救他一场不是?
“不过你干嘛要我陪萧璧城演戏?”
多膈应人啊!
萧晋煊抿了抿唇,道:“凌霄说,杀手不止一批,都是冲着我来的。太子身边带了护卫,你同他一并下山会安全些。”
谢灼宁想说自己身边有夏橘呢,可夏橘毕竟只有一个,双拳难敌四手,这种时候同萧璧城下山,的确是明智之选。
想了想,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平安符来,郑重地交到他的手上。
“喏,送给你,希望你平平安安。”
萧晋煊低头一看那平安符,这不是那日她在街上被那大和尚骗着买的那个吗?
她还真当个宝贝,日日佩戴在身上呢。
而今,她却将这平安符给了他。
萧晋煊没拒绝,五指一蜷,将平安符握在掌心。
“这符,本王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