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宁有些惊讶,萧晋煊就在附近?
然而更令她惊讶的是,萧晋煊竟会请她一叙?
萧晋煊此人,年纪不大,却跟个老头儿似的,极重分寸规矩。
以前两人碰上,最多就是行个礼,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曾。
如今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觉得稀奇,当即决定去看看他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
凌霄领着她上了楼,推开包厢房门,“请。”
谢灼宁一进屋,便见萧晋煊负手立在窗前。
他样貌清隽,身材俊挺,只单单随意站着,那矜贵优雅便从骨子里透出来。
似不可冒犯的神祇。
不知为何,谢灼宁一瞧见他这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就心里发痒。
不可冒犯,她偏想冒犯,试一试把神祇拉下神坛的滋味。
唇角扬笑,她悠然靠近,“呀,煊王殿下今日怎有空来与我私会啊?”
私……私会?
正准备离开的凌霄脚步一个踉跄,赶忙将门一合,隔绝一切。
这不是他一个侍卫该听到的东西。
身形一移,萧晋煊毫不给情面地轻松避开,“谢大小姐误会了,本王不过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谢大小姐罢了。”
被躲开谢灼宁也不恼,兀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盏茶,“我还以为煊王殿下叫我来是想我了呢,害人家白白高兴了一场。”
光听这话,还以为她有多失落呢。
如果萧晋煊没瞧见她翘着二郎腿悠然晃着脚尖的话。
谁信她谁是傻子。
懒得跟她废话,他开门见山,“本王特意派人去打听过了,千仞山根本没有什么情人花,也没有人听过你说的那个传说,谢大小姐又是从何得知的?”
搞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谢灼宁小口啄着茶,“应该是在哪本野史书上瞧见过吧?本小姐博览群书,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东西也不稀奇。”
萧晋煊瞥她。
博览群书没瞧出来,没脸没皮倒是真的。
他走到她对面坐下,“哦?哪本野史?”
“忘了。”
“忘了也没事,本王派人把谢大小姐读过的书都翻一遍,想来总会找到的。”
谢灼宁一噎:“……”
这家伙非得追究到底是不是?
“为了个子虚乌有的传说,就让一国太子去犯险……”萧晋煊眸色一沉,似疾风骤雨横扫,“谢大小姐,究竟安的什么心?”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凶残得让人心肝儿一颤!
谢灼宁袖下手指掐了把大腿,才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萧家这群人里,她最头疼的就是萧晋煊。
若不是他自己无心皇位,哪儿轮得到太子跟雍王争来争去?
她叹了口气,“你当真想知道?”
“说!”
“人家还能为什么?不都是为了你吗?”她抬起眼儿,眸泛晶莹泪光,一眼横来,哀怨娇嗔。
萧晋煊被她瞥了一眼,刚毅冷峻的脸差点没裂开,“你胡说些什么?”
“哪里胡说了?”谢灼宁不满地噘着嘴,“我让太子去采花,太子采不到,岂不是证明我与他没有缘分?”
“既没缘分,婚事自然得作罢,那我便可以嫁给你了呀!”
“……”
萧晋煊不敢置信地盯着她。
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一双眼雾沉沉的,“你跟太子是圣上赐婚,岂容你说退就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