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星缓缓地睁开了眼, 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觉得寒冷难耐了。
她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淅沥沥的小雨正打在她的脸上。
“本次试验内容为真实事迹模拟, 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 纯属巧合,至此, 希望任务者努力完成任务,本次提示到此为止。
试炼,正式开始!”
齐木星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疼的厉害,似乎已经抬不动了。她只能捂着自己的手,费劲全力翻了个身。
现在冷雨是扎扎实实的打在她的脸上了,冰冷的甚至有些疼痛。她眯着眼, 眼里却有冰冷的液体滚落——不是泪水, 不过是扎在她眼里的冷雨而已。
下一刻, 脑袋里似乎涌进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让她感到涨的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就像是之前在砂隐村的那时一样。
但现在她连捂住脑袋的力气都没有, 此刻只想晕厥。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众多片段, 有了之前的经验, 她这次已经能大部分串联起剧情了。
冰冷的渔村。夏季是短暂的欢乐,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痛痛快快的下河玩个痛快。
秋季的人们脸上带着富足与安逸的满足, 但总有些惴惴不安也不知道是在防备什么, 还是在等待着什么。
冬季的人们脸上失去了表情,失去了色彩,寒冷的冬季里,人们的色调都是灰暗的,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他们麻木着,畏缩在自己的壳子里,恐惧着寒冷的夜晚。恐惧着冰雪的洗礼,恐惧着那寒冷冻结他们的河流——他们惟一的生源。
那是一年特别寒冷的冬季。
特别特别寒冷,无知的人们对于一切都很畏惧,也都很憎恨。
他们畏惧太阳——提供唯一热源的太阳是他们心底的唯一神祗。他们因为暴雪好久都没有出过门了,山河流冻结,没有人能够抓住一条鱼,死亡似乎是成为了每天必须迎接的事情。
所以他们憎恨着那样的寒冷,他们增恨冬天。那是他们可以脱口而出的恶魔。
他们畏惧力量,同时又憎恶着力量,他们向往的是平庸而宁静的生活。
但是上苍似乎最喜欢开玩笑,他们憎恶寒冷,但是这里却是孕育寒冷的源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这里出现了可以操纵冰霜,操纵寒雨的人物。
这是一种恩赐,起初他们是这么想的。
那是个女孩,她不畏寒冷,似乎和其他的孩子没什么不同——会畏惧寒冷的孩子在这里多数挺不过他们的头三个冬天。
这里的孩子基本都是一件单麻衣熬过一整个冬季的——秘诀就是多动,但也不能太多动,那样饿的快的孩子一般人家都养不起。
但渐渐地他们发现了女孩的与众不同。
女孩的周边的温度总是与众不同的。
夏天她周围围满了孩子——因为她身边格外凉快,还有她特有的戏法,她是孩子们的开心果,是他们的中心。
冬天她周遭的孩子少去了——一部分是再也不能来找她完了,残忍的寒冷带走了一切。
而有一部分也是渐渐地发现了她的与众不同。渐渐开始远离她了。
那年是个温暖的冬季,尽管如此,高热与饥饿依然与大家相伴。
但是有她在,不管什么情况下,孩子们都能开心的玩雪。有她的队伍,打雪仗一定是胜利的一方。
她依然是孩子们的中心。
但有一年。
这一年特别寒冷,女孩的与众不同日渐显现出来。
经常有人说看到她令夏季温暖的河水结冰了。
看到她似乎冻死了一株向日葵。
有人甚至看见她手握冰棱,眼里露出了凶残的神情。
那一年,十四岁的她也是时候面对婚嫁的问题了。
村长的儿子似乎对她有意——虽然她是那么与众不同,但村长拗不过儿子。
但似乎,她并不同意,她似乎是心有所属。
他们家的拒绝是种暗示——对村长颜面的践踏,是他们高傲的象征,这一天起,什么都不一样了。
她是个漂亮而聪慧的女孩,她又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她的帮助,过去人们总是热情感谢,但现在,人人都在怀疑她的居心。
流言不是一天的结果。
所有的女孩,嫉妒她的女孩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编造有关她的谎言。
她们对她的嫉妒——对她天赋能力的嫉妒,对她“寒冬女神”的名号所恨。
那么多的谎言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凝成了一股绳,将她的脖颈紧紧绑紧了,甚至让她感到吃力。
但是这种吃力却不是她所想的一时。
她的家世,她父母的家产被人所恨,那些艳羡一夜之间变了味。
他们还以为只是暂时的不顺,但是不知道还有更恐怖的事情等待着他们。
特别令人难以忘记的是,那一年的冬天,特别特别寒冷,那是他们所过的最冷的一个冬天。
因为他们没钱买煤了。
这是因为什么呢?
只记得自己家的生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得不好了,村子里流传他们一家都高傲看不起人的传言也是愈演愈烈。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生意总是遇见意外,今年他们已经没钱买煤了。
他们希望能够像过去一样熬过这个冬天——但是这个冬天实在是太过寒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