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附近,各地游客熙来攘往。
只有余未晚的脚步,在盛临江话语响起的瞬间就停下了。
犹如石化,驻足在码头附近的人行道中央,怔怔地看着盛临江。
她一停下,盛临江也不得不跟着停下来,但还是扣着她的手腕,又往前扥了扥,“喂,你听见我说的了吧,他要订婚了!”
听到了。
恩公要订婚了。
有点吃惊,但又不是特别吃惊。
毕竟在前几天,他已经跟自己说过:很可能要订婚。
她也早就预感到,像他这样的家世背景,也只有真正的豪门千金才能相配。
但真的听到他要订婚了,心脏还是会停顿一下。
“余未晚!”不满意她这种一声不吭的态度,盛临江突然拔高语调,引得两边路过的游客纷纷注视。
但他不在乎那些游客的眼神,盯着余未晚,使劲摇了一下,大声道:“打起精神来,别老想那什么契约的事情,不管有没有契约,我都看得出来,我二哥他就是喜欢你,他很钟意你,你知不知啊!”
说到后面,他太激动了,又整成了粤语发音。
余未晚也在此刻终于很慢地点了一下头,“我知道。”
起初恩公说‘喜欢’,她的确是不确定。
可现在,除非她是一根木头,她才会无知无觉。
“你知道,你多少做点什么吧?”盛临江还是抓着她的手,其实他现在脑子里也乱的很,不知道具体该做什么,但他还是说,“反正你什么都不做,是不行的!”
“江临,”她不在隐瞒,说出了那天和盛临川的主要通话内容,然后道,“他现在和孙小姐订婚,一定不是他真实的想法。我也知道,这肯定和盛大爷的要求有关系。”
“他不知忍受了多少,才会做出现在的决定。他有他的难处。”
“他已经很为难,很有难处了。你让我怎么去捣乱?怎么去在他面前‘努努力’?”
说完这些,她又在盛临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问:“而且,你觉得你的父亲,盛大爷如果被彻底惹怒了,一般会做什么?”
“……”盛临江一直都没说话,刚才还想反驳两句,可听到这句话,他脸上的表情都变了,立即松开她的手,帅脸微僵,阳光活泼的情绪统统消失,眼底明显浸着一丝惧意。
沉默几秒,才朝她走进,压低声,“确实,咱们俩要人没人,要实力没实力的……还是惜命要紧。”
可说完这句,他挫败地在原地踢了一下地砖,但还是坚持说:“我也没说一定要你捣乱什么的,但他订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说也该亲眼去看看吧?咱们去看看,看看那个孙小姐长什么样子,看看我二哥打的什么主意。这总行吧?”
……
与此同时。
盛家庄园。
盛临海从那套紧挨植物园的白金色别墅里走了出来,穿着的西服领带,很是隆重,头顶的那一撮长发也用摩丝喷好固定,梳的一丝不苟地贴在头皮,在脑后扎成一小节马尾。
旁边跟着他的随扈,给他低声汇报着什么。
他听完,阴白的脸上并无表情,低声说:“也不知道这个孙若薇是怎么想的,这才几天,就这么快要跟老二订婚。订婚这么大的事儿,她家也世界五百强了,居然说要办的低调,不想请太多人,连孙家的长辈也没叫上,就打了个视频电话应付,就咱们家人去得多。真不知道这种女人脑子里都想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