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以前她给繁夜下跪,请求,那只是迫于无奈的妥协。
那这一次,她是因为彻头彻尾的恐惧。
说出的每一个字里都带着颤音和惊慌,极度的恐惧之下,只会本能的抓住身边一切可以救命的稻草。
而在这间包厢里,繁夜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眼前的男人没动。
她更慌,把男人的双腿抓的更紧,“繁夜,我都答应你了。但至少,不是这样,至少……别让他在这里……”
她愿意卖的,也绝不反抗,但至少,不要在众目睽睽下。
至少……
不要当着繁夜的面。
可是,听着她声声哀求,繁夜依然端坐在沙发上,尊贵的犹如神袛,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那双墨色的黑眸,像是俯视蝼蚁般看着跪地的她。
“繁夜,就算你觉得过去伤害到了你的自尊,就算你讨厌我,可你真的要这么恨我么……”
“繁夜……”
眼泪涌出,她呢喃出他的名字,看懂了他的眼神,握在他西裤上的手慢慢松了。
原来,他真的一点也不心软。
泪水模糊眼眶,她开始逐渐看不清繁夜的脸了。
不,她其实从来没看清过他。
她甚至不懂,他这种滔天恨意从何而来。
就因为这场不对等的婚姻,所以他就恨死自己了么?
全场的人都看的出,跪在地上的女人和津海市龙头企业的繁总关系匪浅。
也都看得出,繁夜没有插手阻止的意思。
茶几那边的赵正焱已经走了过来,无视沙发上的繁夜,直接弯下腰,扯住余未晚的一头长发往后一拽,“婊.子,给老子过来!”
余未晚跌坐在地,来不及起来就被拖着头发走到茶几那边。
她身上的长裙已经无法蔽体,像个破布一样挂在腰间,雪白的长裙也沾满了黑色的烟灰。
拖到茶几旁边,赵正焱才松了手,挽起袖子,再次拿起桌上的酒瓶。
从来没有这么畏惧过酒瓶,一看到他拿起酒瓶,余未晚吓得脸色一白。
然后扑向茶几,把茶几果盘里的金属叉子拔了下来,双手紧紧握住,叉子对准赵正焱,“不要过……”来。
话还没说完,声音就戛然而止。
因为打手直接在后背猛踹了一脚,她身子前扑着摔倒下去。
即便摔倒,她也没敢松开手里的叉子,紧握叉子,就像是握住了最后的底牌。
但没有人给她爬起来的机会,身形瘦高的赵正焱就已经走了过来,抬起穿着手工皮鞋的那只脚,直接踩在了她的手上,然后狠狠一碾。
“啊——”
她痛的惊呼,蜷缩起身子想要把手抽回。
可男人的力量很大,自上而下借着重力碾压手指。
每一个指关节都痛的好像快要断掉,骨头已经被踩出了‘咯嘣’的脆响。
尤其是右手前几天的砸烂的伤口还没拆线,肉都没有长好,这次又再度崩开,血顺着伤口流到地板上,和黑色地板几乎融为一体。
踩她的赵正焱也看到了那股鲜血,冷嗤一笑,“还敢踹我,婊子,给借给你的胆子?”
咒骂间,他抬起脚换了地方,对着她的柔软的腹部连踢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