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是我害了你……”
心仿佛被刀凌迟,痛入肺腑。
他狠狠捶打着心口,身子因为刻骨的心痛弯了下去。
“五弟!”
梁慕大骇,忙去搀扶弟弟,却在触及弟弟的眼睛时愣在原地。
五弟……哭了。
不是轻飘飘的几滴泪,是泪水汹涌而出,好像要把眼睛哭瞎,转眼功夫竟是连衣襟都湿透了。
“是我害了她……是我无能,她替我去寺庙祈福,我却染上了五石散,人不人,鬼不鬼……”
“她一定很害怕……”梁朝仓皇的跪在地上,口中鲜血涌了出来,“我却连见她一面都做不到,是我没有去救她……”
“是我!该死!”
梁朝恶狠狠咬住唇,撕扯出更多的鲜血。
越发触目惊心。
“五弟!”梁慕看不下去了,他抱紧弟弟要把人抱起来,然刚一靠近,面前的梁朝脸色瞬间一白,紧接着猛然吐出一大口血。
血淋了梁慕一脸,浓烈的血腥气中,梁慕眼睁睁看着弟弟晕死了过去。
就连脸上生机也肉眼可见飞速消逝。
“五弟!”
梁慕撕心裂肺大吼一声,身后突然冲出来一个小身影,紧接着一个奶瓶塞到了梁朝口中。
梁梵音狠狠灌了一大瓶灵泉水,梁朝的脸色才慢慢红润了起来。
梁慕这才松了口气,当下也不敢耽误,忙起身去喊了大夫来。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魏氏。
魏氏凝重的看着床榻上的老五,耳边却不停回响着方才老四说的话。
老四性子跳脱却是个靠谱的人,特意避开女儿,把方才的事都告诉了魏氏。
没想到秦家退亲背后竟是这般惨烈,更没想到老五对秦南溪竟情深至此。
魏氏的心乱成一片。
偏偏此时,梁朝醒了。
甫一睁眼看到床边的魏氏,梁朝苍白消瘦的脸上满是期盼。
“娘,儿子想求娶南溪。”
意料之中的回答,魏氏的心却狠狠揪在一起。
儿子们无情让人恐惧担心,可儿子们太多情又何尝不是苦恼。
想到另一边还守着苏青雁细心呵护的老三,魏氏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婚姻不是儿戏,朝儿,你的心思,慕儿已经和娘说了。”
梁朝立即明白他的四哥已经帮他说了来龙去脉。
感激的看了眼四哥,梁朝神色越发坚毅:“娘,儿子没有当儿戏,儿子是真心想娶南溪。”
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南溪走上自尽谢罪的死路。
魏氏何尝不知儿子的想法。
她长叹一声:“不要怪娘亲心狠,事到如今是秦家退婚,我们就算要上赶着把脸送上去给人踩,也得有个过程。”
“这件事为娘会派人去打探清楚,首先得弄明白秦家退婚是只有这一个原因,还是另有打算。”
看儿子还有话要说,魏氏摆手打断了他:“求亲的事轮不到你操心,你既然要娶新娘,总该先把自己的身子调理好才是。”
短短一句话,就让梁朝沉默了。
嘴里又泛起血腥味。
梁朝最终用力的点了点头:“好,儿子一定会养好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