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雁意料之外的骨折了。
大夫满脸凝重的来了又走,得出的结论都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最多可以开些药稍减疼痛,人却是实打实得在床上养着。
梁黎眼眶微红捧着苏青雁的手:“青雁,别怕,我定会好好照顾你。”
“这次多亏了你,小妹才免去一场灾祸,母亲刚刚夸了你许久,青雁,谢谢你。”
面对梁黎诚挚感激的目光,苏青雁心底不住的恐慌。
她数次想张口痛骂那臭丫头是个怪物,是她害的自己重伤致残,却也深知,没有人会信她。
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当时为何会站在原地不动。
疲倦的阖上眼皮,苏青雁流露出几分虚弱:“三郎,我累了。”
梁黎当即扶着人躺好,小心翼翼不碰到苏青雁的伤口:“青雁,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药。”
见人急匆匆去了小厨房,苏青雁眼底的冷漠毫无顾忌的倾泻而出。
伤口痛得厉害,苏青雁咬着牙忍了一天,牙根险些咬碎,被冷汗打湿的被褥都换了三套。
好不容易睡着,却又被冷风吹醒。
双眼迷离看着大开的窗户,夜风席卷而来,窗口小榻上赫然躺着封密信。
苏青雁脸色微变,忙忍着痛下床挪到窗口。
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松了口气,苏青雁忙拆开密信,只匆匆扫了一眼,人就怔怔落下泪来。
寥寥数语,却都在指责她办事不力,没有一句话关心她的伤势。
嘴唇气得发抖,眼泪里的委屈苦涩万分,苏青雁哭着把密信撕得粉碎,却因此牵动锁骨骨折处。
她下意识惨叫一声,痛得趴在小榻上额上泛起密密麻麻的冷汗。
心里越发酸涩,眼泪简直决了堤。
好你个梁靖昭!
你对我,竟是半分怜惜也没有。
趴在小榻上狠狠哭过一回,夜风吹拂下,苏青雁眼眶红肿,好不容易爬起来,却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在地。
人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头昏脑胀的厉害,苏青雁心下一凛,知晓自己恐怕是受了凉,当下顾不得伤心难过,忙闭紧窗户钻进被窝。
却已为时太晚,被子里先是寒冷难耐,终于暖和起来却越来越热,仿佛一把烈火要将她焚烧殆尽。
等到天明梁黎推门进来,苏青雁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
本就重伤在身,又受了风寒,苏青雁院子里每天都弥漫着浓重的药味,人更是连床都下不了。
梁梵音得知这个消息,高兴得多喝了一瓶奶。
接着就被魏氏无情的罚没了下午的糖水。
魏氏忧愁的捏了捏女儿肚子上的小肉肉:“窈窈乖,你吃糖太多,小心牙疼。”
梁梵音大眼睛扑闪着简直要落下泪来,花瓣似的小嘴扁着,一副随时会哭出来的模样。
代玉最先受不了:“夫人,六小姐每次用完膳都会细细漱口,牙口好着呢,就是多喝一碗糖水也无碍。”
梁梵音小脑袋狠狠点着:“素的素的!”
然魏氏半点不吃这套,任凭梁梵音撒泼打滚,也坚决不给糖水。
梁梵音心碎了一地。
她撅起小嘴巴,决定和她美人娘亲绝交半个时辰,扭着小屁股去找四哥五哥玩。
四哥依旧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倒是五哥精神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