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裕脸色越发难看。
“夫人可是在怪我收靖昭为义子?靖昭当日舍命救我之事莫非夫人已经忘了?还是说在夫人心中,忘恩负义,和一个孩子斤斤计较才是主母风范?”
最后一句话显然带了不少怒气,魏氏却毫不慌乱。
“夫君此话真是折煞我了,靖昭对夫君有恩,夫君报恩是理所应当的,只是恩情也有报答完的时候。”
“我只是看不惯夫君的偏心糊涂!”
魏氏脸庞紧绷,下颌轻抬一眼不错盯着梁裕:“窈窈险些被砸命悬一线,嘉儿头破血流至今还在昏迷,梁靖昭有最大的嫌疑,我作为母亲竟是问也问不得吗!?”
“夫君消息到是快,我刚回来夫君就过来兴师问罪,那通风报信之人可有告诉夫君你亲生儿女受的罪?”
“还是告诉了夫君,是夫君不以为然,只看到的一个义子的委屈呢!”
梁裕满腔怒火皆被魏氏劈头盖脸的质问堵在了喉间。
他脸上空白了一瞬,很快染上羞恼的薄怒:“瞧你这副模样,妇人口德真不知你修到哪儿去了。”
“无理狡三分,我真不该再来与你胡搅蛮缠!”
说罢,梁裕甩袖离去。
魏氏见状冷笑不已,梁梵音白眼更是要翻上了天。
【说不过就破防,渣爹你知不知道恼羞成怒四个字怎么写啊?】
翌日,梁梵音便去看望昏迷的二哥,打算再给二哥吹几口气。
熟料刚走到五哥的飞羽院,便听到里面穿来一道得意忘形的声音。
“四公子,五公子还请见谅,这松烟墨是难得的珍品,偏巧了我们家公子只用这墨,如今公子即将入读白鹭书院,王爷特意吩咐了,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梁梵音眉梢轻挑,脚步一转进了飞羽院。
两个小厮垂手站在四哥五哥面前,姿容挑不出错,话里话外却都是冷刺儿。
“库房说最后几方松烟墨都在四公子、五公子这儿,小的们不敢违逆王爷所说,只能厚颜上门,请两位公子割爱了。”
梁朝戒毒戒得人形消瘦,此刻被这两个小厮气得浑身发抖,不住咳嗽着,梁慕连忙帮弟弟轻拍胸脯,转头一双眼睛含着怒火。
“好一对狗仗人势的走狗,小爷今儿别说割爱,就是砸了也不会给那外来的野种!”
小厮面色一变。
他们也不装了,纷纷挺直腰杆,阴阳怪气开口:“四公子何必为难我们一个听差的呢?”
“您二位平日里是最不耐烦舞文弄墨的,这再好的墨也不过是明珠暗投,还不如拿来做个人情,等靖昭公子有朝一日中举登科,也好照料两个哥哥不是……哎哟!”
小厮猛然抱着头痛嚎起来,正要回头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偷袭他,结果迎面又是一大块石头扔过来。
正中鼻子。
这下小厮痛得涕泪横流,泪眼汪汪看过去是一脸狞笑的六小姐。
小厮突然打了个寒颤。
梁梵音冷笑看着二人:“欺负本小姐的锅锅,泥们,找史!”
说罢,梁梵音冲着梁慕使了个眼色。
兄妹连心,下一刻,两个小厮突然被人往屁股上踹了一脚,只听得一声惨叫,梁慕便跳起来踩中其中一人,拳头疾风骤雨般落下。
“救命啊!打人了!四公子打人了!”
梁慕一拳打在小厮嘴巴上,尖呼立即变形成了哀嚎声。
另一个小厮被这场面吓得瑟瑟发抖,他从没见过这等亲自殴打下人的主子!
还这么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