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一惊,忙把梁梵音搂在怀中:“窈窈别怕,别怕,娘亲在这儿呢!”
梁梵音哭声却并未停止,依旧十分恐惧的瞪着梁玉儿,眼神惊恐,哭声越来越撕心裂肺。
魏氏只觉得女儿嗓子都要哭劈了,心疼得眼眶通红,转头快速道:“婆母和夫君也看到了,窈窈这般胆小排斥,我是万万不敢收养这孩子的!”
“本来当日就是她伤了窈窈,为了窈窈能过安生日子,我也只能做这个狠心人了!”
说罢,魏氏半点不想再跟这群豺狼虎豹纠缠,抱起梁梵音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金格院。
徒留下满脸不悦的几人。
刚回到绿檀院,梁梵音便停了哭声。
她抽噎几声,眷恋亲昵的搂着魏氏脖子:“娘亲,我不要那个玉儿……”
魏氏心疼的拍着她:“窈窈放心,娘只有窈窈一个女儿,决不会再有其他女儿。”
得到魏氏保证,梁梵音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夜间,梁裕时隔多日后再次踏足绿檀院。
以为男人还惦记着白日的痴心妄想,魏氏面色一冷,熟料梁裕却先道起了歉。
“今日是为夫思虑不周,忘了窈窈体弱善思,还请夫人莫要和为夫计较啦。”
梁裕虽然是道歉,姿态却并不卑微,反而带着一分上位者的宠溺安抚。
魏氏按耐住心中不悦,升起另一分警惕:“只要夫君肯多替孩子们想想,我便是受些委屈也没什么。”
“夫人此言甚是,为夫今夜过来,的确是有件孩子们的事要和夫人商量。”
“不知夫君所言何事?”
梁裕却不答话,反而转身坐下自顾自斟了杯茶:“老二今年是不是该参加科举了?”
魏氏心中一紧,顿了顿谨慎道:“嘉儿的确是今年的科考,他三年前落榜,今年是第二次科考。”
梁裕微微颔首,轻轻摩挲着茶盏。
片刻后,他突然开口道:“不如今年嘉儿便不去考了吧。”
魏氏一怔,随即声音一厉:“夫君这是何意?!”
梁裕却避开了魏氏的眼神,薄唇轻启:“今年是天子亲临监考,凡中举者皆是天子门生,比往年难度更甚,嘉儿一向愚钝,贸然去考不过是徒增笑柄。”
“反倒是靖昭,他文武兼备,次次学院考试都能得甲上,前些日子更是得皇子亲召,倘若把这次机会让给靖昭,必然能中举登封。”
魏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死死盯着梁裕,一字一顿道:“夫君,你可知道这次考试对嘉儿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再考一次,前些日子甚至用功过度晕倒在书房,你却要连他上场的都剥夺掉,夫君,嘉儿究竟是不是你的亲子!”
最后一句话魏氏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梁裕面色终于沉了下来。
“你总是这般溺爱孩子!嘉儿如何不是我亲子?就是因为他是我亲生儿子,我才更不能让他丢那么大的丑!”
“要不是你一昧溺爱,嘉儿也不会如此蠢笨,当年他落榜便大病一场,不仅成绩一落千丈,身子更是破败不堪,你只顾着让孩子去考,可曾想过倘若再次不中,嘉儿可挺得住?”
魏氏冷笑连连:“难道现在剥夺嘉儿的上场机会,他便撑得住吗?”
梁裕登时一噎,他愤愤甩手:“反正是考不上的,还不如给有机会的人,靖昭考上了本就是我们晋王府的荣耀,偏偏你。”
他瞪了一眼魏氏,冷声道:“妇人之仁!”
说罢,梁裕重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