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梁裕并未回到王府,而是来到了别庄。
秦怀柔显然已经狠狠哭过一回,一双眼睛烂桃似的肿着,此刻见梁裕进来,赌气扭头不去看他。
梁裕来时本有满腔怒意,此刻在这一嗔一怨间,便消了三分。
他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
走过去搀扶着秦怀柔,梁裕放缓了声音:“我知道你心里有屈,可柔儿,你可还记得我们的打算?”
“魏氏母家显赫,若非十足把握置她于死地,你我皆要蛰伏!”
最后一句话便带了重。
秦怀柔身子一颤。
片刻后,她含着清泪转过头,轻轻倚靠在梁裕怀中:“裕郎。”
梁裕知道,这是秦怀柔服软听话的表现。
他嘴角泛起一丝尽在掌握的嘲讽。
垂眸是秦怀柔纤秾有度的腰身。
大手轻轻揉捏起来,秦怀柔口中娇嗔一声,扭着不肯让摸却糟糕的蹭起一片撩人。
梁裕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掀翻秦怀柔,将人摁在被褥间去褪她的衣裳。
半响后,梁裕猝然狼狈起身,心神俱骇的瞪着自己胯下。
他、他不行了!
翌日。
梁梵音舒服的躺在小床上,漫不经心听代玉和娘亲说话。
“那贱蹄子野种,总有一日遭报应!”
“亏夫人您真心待那秦怀柔多年,她倒好,也抖起来敢跟您争布帛,还带了个野种伤了六小姐!”
代玉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一口咬死秦怀柔的模样。
魏氏神色冰冷淡漠:“她的确是长了几分本事。”
梁梵音不自觉回想起白天的事,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思绪。
【不对!秦怀柔今儿不仅和娘亲抢青墨阁的云缎锦,她自个身上也穿着云缎锦呢!】
【那个样式、花纹……岂不正是娘亲陪嫁里的?!】
魏氏面上陡然一变。
代玉正碎碎念咒骂着秦怀柔,突然见魏氏变脸。
那脸色,仿佛一下子被人狠狠捅了一刀,愤恨中带着深刻无比的痛心。
代玉心中微颤:“夫人?”
魏氏突然气极反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那巫蛊娃娃会是云缎锦做成的。
亏她还以为他们是裁了一点布头去栽赃陷害,却没成想这群吞骨吃肉的畜生,是将整匹布都拿去给了那贱人!
魏氏猛然起身,怒气犹如烈焰充斥在心间。
既然是他们自己送来的把柄,若不好生利用一番,到真是辜负这番“心意”了!
魏氏抱着女儿抵达金格院时,纵然满腔怒火,却依然敏锐的察觉到刘嬷嬷居然不在。
自打老太妃生病,刘嬷嬷就在金格院寸步不离,如今居然不见踪迹,莫非是去办什么要紧差事?
魏氏心中思量,行礼见过老太妃后,眼眶登时一红。
老太妃不耐烦的抬了抬眼皮:“魏氏,你又怎么了?”
魏氏也不卖关子,噗通一声跪下羞愤道:“儿媳管家无能,竟是让这府里出了个不知廉耻的窃贼。”
“她偷的不是别的,正是儿媳的陪嫁。”
老太妃手下意识一抖,又飞快恢复镇静,不悦的蹙眉:“魏氏,你此话何意?”
魏氏将她那心虚一抖看在眼里,低下头掩盖住嘴角的嘲讽:“婆母,儿媳也是昨儿才瞧见,原本皇家赏赐给儿媳的云缎锦,居然被秦怀柔那贱婢盗走了!”
老太妃心里松了口气。
她漫不经心喝了口茶,心内思绪急转。
魏氏无能懦弱,近来却很是不驯,何不借此机会好好敲打她一番?
她轻咳一声,倚老卖老的端起架子:“魏氏,没有证据的事还是别乱说的好……”
院子口突然传来匆匆步履声,老太妃抬眸望去,心中登时叫了声“不好”。
来人赫然是刘嬷嬷和秦怀柔。
好死不死,秦怀柔身上居然还是那匹云缎锦!
眼皮子浅的贱婢,竟是藏不住半点事儿!
老太妃仿佛被人凌空扇了个巴掌,脸颊涨得通红,恶狠狠的瞪着秦怀柔,甚至连带着瞪了眼刘嬷嬷。
【老虔婆,这下被打脸了吧!】
梁梵音心里幸灾乐祸起来,扫过秦怀柔身上的衣服,小嘴一张:“小、小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