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等待审判的犯人，从未感觉过自己的处境如此被动。

都说爱是不说出口才珍贵，现在她把自己的爱意明晃晃地递给他，他无论是好好收藏，还是化为利刃捅进她的心窝。

她似乎都只能听之任之。

林豆蔻深深吸了一口气，听见自己垂死挣扎着的心跳声，在极致的紧张之下就连身上伤口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半晌，萧吟知缓缓掰开她的手指，林豆蔻一根根手指用力，却还是徒劳看着他脱了身，后退两步。

他沉着一张脸，“林豆蔻，你给本王一句准话，你隐瞒真身，是不是为了和你那奸夫私奔？”

“你怎么会这样想？”林豆蔻目瞪口呆。

“没有，是吗？”萧吟知严肃地问。

“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实话才比较好……”她摇摇头。

萧吟知皱着眉头，冷哼了一声。

“你不是不知道怎么说实话，你是想要一直隐藏着，好等你离开王府后，隐姓埋名。”

林豆蔻嘴角微微一抽。

这话她没法接，谁让他猜到了事实呢。

她紧张地等了半天，见萧吟知没有下文了，他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撇下她去了屋子的另一边察看那几口缸子。

缸子本就年久失修，经过第二次地动，被毁得一口都没剩下。

满满的石漆流得遍地都是，味道刺鼻。

萧吟知蹲下身子，伸手在地上一抹。

黏腻的黑色液体沾染在手指尖，他放在鼻子前面闻了闻，随手在袍角上擦了。

林豆蔻见眼生勤，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帕子，遥遥地递给他。

“这……”

“大小姐，都什么处境了，你还在意这繁文缛节么？”萧吟知并未接，眯着凤眸冷嘲。

林豆蔻收回帕子，一面往自己的袖口里塞，一面嘟囔道：“我自然是不在意，这不是为了讨好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