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人皮面具，皮质仿真，原本长着眼睛的地方黑洞洞的，不难看出精致的五官是描摹的萧吟知。

林豆蔻心中的设想成为了真实，心底慢慢翻腾起一阵反胃。

苏宛真的是个疯子。

得不到萧吟知，所以就要以这样的方式恶心人。

在看到人皮面具的时候，宁何佑浑身一僵，颤得更加厉害了，即使看不见他的脸色，林豆蔻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渗出的怨毒。

他在愤怒。

林豆蔻很理解，哪里有男人愿意自己在床上被当成替身，还要明晃晃地戴着那个男人的面具，从头到脚只能充当一个玩具的角色，没有自己的权利。

林豆蔻循循善诱道：“太后娘娘已经怀孕，你的命要不要全在你自己。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的儿子想一想。”

奇怪的是，宁何佑在愤怒之后诡异地宁静起来。

他侧耳倾听着外面的雷声雨声，倏然道：“本官凭什么相信你呢？你无非是想让我帮你扳倒太后，可是你也看见了，太后与墨王关系不清不楚，扳倒太后，真正暴怒的人是谁，你想过吗？今日你把我杀了，你走不出这座宅邸，更走不出这座京城。”

他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重新试图掣肘游戏，林豆蔻有些惊讶，随着惊讶一起在心中升起的竟是涩意。

不清不楚？

这四个字当真耐人寻味。

她收了匕首，站在宁何佑的身后，道：“我不杀你，我想与你做个交易。”

宁何佑在这种环境下感受不到她的示好，但是头上笼罩着的死亡阴影暂时消退了，他也依旧要松一口气。

他不回头去看她的长相，算是作为对这桩交易起始点的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