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霜将牡丹花放在桌角，屏气凝神地退了出去。

萧吟知正与徐清泓手谈，闻声皱眉看向那盆花枝金黄的牡丹，一时不语。

徐清泓咬紧下唇，打量着萧吟知的神色，她执着黑子，将手上的肌肤衬得更加分明。

半晌，小声道：“王爷，您怎么了？”

“无妨……”萧吟知微微摇头，凝眸在棋局，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

棋局千古无同局，这话的含义他算是第一次明白了。

这棋……真是臭得无出其右。

想要雷同，也难。

徐清泓不擅下棋，他是知道的，若不是方才徐清泓自告奋勇要与他手谈，他断然不会主动提起。

他瞥了徐清泓一眼，把白子丢回棋篓子里，清脆悦耳的响声过后，他道：“清泓，时辰晚了。”

徐清泓一愣，一张小脸霎时间面无血色。

她听得懂萧吟知的言下之意，更加难以接受。

“王爷，这是要走？”她起身，仓皇失措地道。

萧吟知长身玉立，脸颊线条流畅，宛如天工造物，在黑夜里愈发熠熠生辉，不似凡间之人。

他沉声道：“你是未出阁的姑娘，本王再留，于你名节有碍。”

“王爷，我，我白日里看了半本《君商书》，有些晦涩不懂的地方想请王爷教我……”徐清泓向前伸手，希冀地道。

萧吟知揉了揉眉心，忍耐片刻，绯色的薄唇轻启，道：“清泓，是《商君书》，不是《君商书》，你一日看半本，却连书的名字都认错，可见不是本王教你你便能懂，而是要你自己上心才是。”

“啊……”

徐清泓呆若木鸡。

一道红霞从她的脖子升起，霎时间把她轰成了煮熟的螃蟹。

她脑袋闹哄哄的，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分明空气很安静，她却听见了许多哄笑声，推搡着她，挤压着她，要把她重新拉进深渊里埋葬。

她眼睁睁看着萧吟知拔腿要走，又是局促，又是不甘心，心跳速度快得连她自己都害怕。

“扑通——”

她不能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