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快放下。”
夏达余光瞥见,吓得大叫出声。这机关匣子掌控不好,可是会直接要了人的性命。那,夏意的前途可就彻底毁了。
形势过于危急,夏鲤紧张到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爹,为什么不让我……”
“哈,小娃娃也敢口出狂言。”
夏意一分心,手里的小匣子被抢了过去。银针出口直接指向夏家人。
“倒让我来看看,这是什么好东西。”
“不要……”“闪开!”
同一时间,几道身影都冲着对准的方向扑了过去,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抗下一击。
“是谁,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聚众斗殴!”
救兵终于到了,夏鲤松口气,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汗。
“伯伯,抱抱。”
姗姗来迟的,正是帮着夏家人去兜售稻谷的沈老汉。他刚办完事回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腿就自动拐到了这条小巷。
沈老汉伸手接过夏鲤,轻拍她的背哄道:“小家伙,不怕,伯伯救你。”
“你又是谁?”
领头的老头停下手,打量着面前的老汉。
两人年纪相仿,但这人一看就不是他们这种做粗使活计的。看着斯斯文文,手上一个茧子都没有。皮肤白净,没晒过多少太阳。
怕不是个读书人?
老头心中有了判断,稍微放尊敬了些。
谁人都知道,他们现在的黄县令,就是举人出身,最看重的就是这群穷酸读书人。每个月,甚至都会到固定的茶楼会谈上,面见这帮子书生。
要是有能入他眼的,立刻就能得到黄县令的特别关照。
他虽然是个粗人,可这天天往集市上跑,小道消息知道不少。说不定,眼前这老汉也跟黄县令能搭上关系。
他试探着又问了一遍:“敢问这位老先生是……”
沈老汉眉毛一拧:“无名无姓,就不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老头有点拿捏不准。
后头几个汉子已经起了退缩的意思,拉着他的衣摆:“张老头,要不咱们撤吧。你看这个老汉,肚子里怕是有点墨水。万一咱们踢到了铁板?”
可好不容易才逮到楚家人,老头实在不死心,手里棍子一指。
“我可没有仗势欺人,这些人他们欠我钱。”
“多少?”
“三两银。”
三两?楚采荷大惊。按照官府钱制,一千文铜钱为一贯,十贯为一两。也就是说,楚恒欠了他们足足三十贯铜钱。
夏鲤眨巴着眼睛,被这绕来绕去的计算弄糊涂了,没太听明白。
夏思偷偷踮起脚,在她耳朵边嘀咕道:“舅舅欠的钱,够我们家买六七年的大米啦。”
好家伙,用大米做计算单位,她听明白了。
这个没见过面的舅舅,还真是个败家的混账!
老头失了耐心,棍子在手里里掂量着:“怎么,你是想替他们还钱?”
“如果不是,让开,别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