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生活所迫,偷过几次钱。我连只鸡都不敢杀,杀人放火的事情更不敢做了。”
李氏转头,询问孙女儿的意见。这大晚上好一阵折腾,夏鲤早就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她打个哈切,懒懒散散:“奶奶,药,吃。”
楚采荷反应过来:“娘,咱们不是刚研究出了那个牵机丸吗,先让楚红吃了。咱们也好放心。”
牵机丸是用马钱子和钩吻混合起来的毒物,吃下后需要每隔一月服用解药,否则就会穿肠破腹毒发而亡。
前段时间在夏家村的时候不愁吃住,楚采荷和夏思两个人闲着没事儿捣鼓出来的新玩意儿。至于名字,则是夏鲤取的。
半夜三更放一个女人离开,她一个人恐怕也没办法活下去。
可如果就这么轻信她的话,将曾经有过偷盗前科的女人留在家里,似乎也怪危险的。
好人可以做,但不能滥做。
楚采荷和李氏点点头,都认同小宝说的,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她从小药罐子里取出一粒乌黑药丸。
“这是牵机丸,每月服用解药,就不会毒发。你愿意……”
“我愿意!”
话还没有说完,楚红已经抢过药丸,直接吞了下去。张大嘴巴给他们查验。
“啊。”
“你们看,我咽下去了。”
楚红算是彻底想清楚了,赵钱这种见利忘义薄凉的男人,跟着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还老是被迫做违心的事情,搞得夜夜难寐。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上岸,跟着大户人家混口饭吃,别说是毒药,就是当场让她剁根手指头以示悔过,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行了,那这件事就这样,你就暂时跟着我们吧。等到了楼县,寻到了各自的家人,你若是想离开,就给你解药。”
夏达正捆好赵钱的手脚,站起身掸了掸衣摆上的灰土。
“那他怎么处置?”
楚红情绪复杂。
当初她只敢混在集市里偷两个包子馒头的混个肚子饱,是赵钱带着她说做什么“大买卖”。他们越偷越大,最后还被抓进了牢里。
要不是赵钱想办法贿赂了姓郑的捕头,她怕是现在还没有出来。带她走上不归路的人是他,救她的也是这个男人。
“留在这里吧。”
这里还没有出葛岭的管辖范围。对于葛岭的县衙,夏达是一百个不信任。他也不想再掺和进这趟浑水。索性让赵钱自生自灭算了。
不,这样还不够。得想个办法,让后头路过的流民上点心。
他招呼夏尔过来,一通窃窃私语。
闹了一宿,这下是真的可以放心休息了。大伙儿进了帐子,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又是个大晴天,太阳洒进帐子大半,才陆续有人睁开眼。
夏达取来水,就着昨晚上没熄灭的篝火,又加了几把干草,让火烧得更旺。他把水放进锅子,煮起水。等孩子们起来,能喝上口热的。
一晚上,药劲已经过去,绑在树上的男人睁开了眼。
“夏家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倒是忘了堵住他的嘴。夏达走过去,团了块破布。
“啊……”
趁着赵钱不明所以张嘴的空档,直接把布塞了进去。
“你的事情呀,都败露了。我劝你少费点力气,就待在这里吧。省得我们改变主意把你扭送到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