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愤愤:“这怎么能行。那些鸡鸭兔的也就算了,其他的可是我们辛辛苦苦花了几个月攒下来的家底,怎么就都归官家了!”
夏达一路上已经跟郑荣求情了一路,说得口干舌燥。连嘴唇都渗出血丝来。
楚采荷心疼地拍着丈夫的背,递上装在小竹筒里的水。
“反正今天晚上这段饭是吃不安生了。好在之前营帐里还留了几袋果脯和新鲜果子,咱们先凑合一下,慢慢说吧。”
夏达喝了水,又连着吃了好几块果脯,稍微缓过点劲来。
“郑荣说,如果我们执意要守着这点家当,他就要怀疑我们跟贼人的关系了。”
“什么?难不成他还敢凭空污蔑我们的清白不成?”
“老太太,说话要有凭证。什么叫做污蔑?你们一家子跟一群官府通缉要犯厮混在一起,长达快半年。这就是最大的罪证。”
李氏的声音太大,招来了正好经过帐子的郑荣。
他掀开帘子,毫不客气地打断李氏的话。
“我只赶你们走,没收所有物品,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我可劝你们,不要不识好歹。明天太阳下山之前,都给我消失。”
话音一落,夏意已经红了眼眶,冲上去要跟他拼命。
“坏蛋,你当时不是这么说的。你跟镇上的百姓说的,是要去及时捉拿贼人归案,保护好一方百姓……”
“退下!”
郑荣身边两个衙役亮出了随身佩刀,凶神恶煞,只待他再前进一步就要血溅当场。
“诶,给我们带来好运的小娃娃,对他客气着点。”
郑荣手指一挥,两人收回了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道:“小家伙,说起来还都是你的功劳。不仅带我们抓住了贼人,还发现了这处宝藏。”
“这样吧,我额外开恩。你们帐子里这几袋干粮,就当做没看见,拿去逃荒路上充饥吧。”
“呸,你无耻!”
夏意还想再冲上去。
夏鲤看在眼里,赶紧发声:“大哥哥,别!”
对付之前那群贼寇,他们有弱点,人数也不多。一家子合力对抗,还有一拼之力。可这些人不一样,他们是官差。惹不起,躲得起。
夏达和楚采荷赶忙上前,拦住了已经冲到门口的夏意。
“哇,都是,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把这群人招惹来的。”
夏意又急又气,到底不过一个不到十一岁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悲伤的情绪会传染,夏尔脸色惨白,心里不是个滋味。
“这么说来,今天一天的折腾,都白费了。”
夏善气得连平日里最爱的果子都不香了,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半天嚼不出个味道。
“唉,还不如跟那群贼人待在一起呢,至少能填饱肚子。”
“闭嘴!”
李氏回过神来,方才感觉到自己的举动太过冲动。明知道这群吃官粮的混账东西也是凶恶之徒,不应该再激怒他们。
理智渐渐回笼,她绝对不允许一家人再起内讧,相互指责。
“老大做的没有错。你还小,之前李三他们做的坏事,没有让你知道。他们杀了你王伯伯不说,还要动手害你爹娘,害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