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肚子里,可能有个小生命,始作俑者就静静站在自己床边,姜婉害羞地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
“姜婉,我从没有庆幸过自己没有不讲理的岳父岳母,相反,如果岳父岳母在,你根本不会吃这么多苦。”
“我不清楚岳父岳母是什么样的人,但是,能把你养得这么好,这么正直,我对岳父岳母和奶奶,只有感恩。”
商洌这是……
在回答她早上的问题吗?
“所以,不要把别人的经历套用在我们俩身上,好吗,老婆?”
她还没有言语,商洌却直接上前,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被子里的她。
眼中的那份炙热和认真,让她一张脸越来越红。
她只好越缩越下,被子遮到了嘴,遮到了鼻尖,渐渐地,连双眼都要盖过去。
商洌见她这样在自己眼前一点一点的消失,心中的那份不虞和无奈褪尽,唯剩苦笑。
下一秒,在姜婉把整张脸都埋进被子之前,商洌俯下身,双臂撑在姜婉肩膀处。
盖在脸上的被子一下绷紧,姜婉的口鼻被捂住,无法呼吸,闭气了两三秒,挣扎着拉下了脸上的被子。
商洌脸庞就在她上方,仿佛是女娲的炫技之作,清俊如斯,轻抿着的薄唇透出一丝不羁。
他对她一向有礼有度,除了那天晚上,更是没有一丝逾矩,在外更是一副高冷做派。
但此时,他的星目中好似藏着一个黑洞,不然她怎么一对上他的眼,就被迫吸引得和他四目相对,挪不开,也闭不了?
呼吸急促起来,隔着被子,似乎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
商洌箍着她,一动不动。
好半晌,姜婉才想起他方才的话,答道,“好。”
姜婉眨眨眼,商洌也眨眼。
不是,他怎么还不起身?
“你先起来行不行?”
商洌乖乖地直起身,脱了西装,却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商洌,你干什么!”
他一个劲地挤着姜婉往里靠,姜婉惊慌失措,竭力往外推。
“回你自己房间睡!”
商洌艰难地睁开眼,眼底的红血丝一览无余。
姜婉见状,推搡的动作小了,商洌顺势睡到姜婉原先的位置,而她被挤到里边,堪堪够到枕头。
许是整个天地都是她好闻的体香,而她的双手又被他轻轻扣在被子下面,不再动弹,商洌累极了,沉沉睡去。
姜婉一夜没睡好,身侧的人呼吸逐渐平稳,睡眠仿佛是瘟疫,沉睡了商洌,连带着她的眼皮子也愈来愈重。
眯一会儿吧,就五分钟,在他醒来之前起床就行。
脑海里的小人儿这么催眠着自己,姜婉终究不敌席卷而来的重重睡意,面对着商洌,缓缓闭上双眼。
窗外,天光大亮。
姜婉做了一个梦,溪城刮台风,她拼命地跑,好不容易像考拉扒在一棵树上得救。
又变成了一只小狗,有人捉弄她,用孔雀羽毛不停地刮她鼻尖。
姜婉忍无可忍,和那人打起来。
“醒醒,姜婉。”
天空中有谁在叫她,姜婉只觉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面前的商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等等,难道她扒的那棵树,就是商洌的腰?
他的指尖,还捏着她一绺长发,而她的胳膊,也放肆地搁在他颈间。
姜婉气血瞬间上涌,“商洌!”
后者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现在,被吃豆腐的好像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