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秋一听,来了兴致,“小商,别拿舅妈当外人,说说看!舅妈拿不准,这儿还有舅妈的嫂子和其他人呢!集思广益嘛不是!”
商洌闻言,低下头一笑,“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我和姜婉住的这老房子,有些年头了,下雨的时候,屋子里都漏水。
我一直想去市里买一套新房子,说出来也不怕您笑,我和姜婉连婚房还没买呢。”
商洌说得字字恳切,张文秋的嫂子一听,就觉得是个家境贫寒的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就好,就说明姜婉没嫁错人!孩子实在!”
张文秋却觉得,事儿不像商洌说的那么简单。
只听商洌又说,“听说表哥随随便便就把一百万打了水漂,舅舅舅妈也不在乎,所以我和姜婉想着,和舅妈借五十万,打个借条,我和姜婉再凑凑,争取去市里付个首付什么的,这样也不至于太难看。”
说到最后,商洌脸上更红了,众人只当他是没钱,却又开口借钱的难为情。
旁人还没说什么,林文轩忽然猛地站起来,“谁说我花了一百万!就二十万!我妈把我骂的跟什么似的!说我是败家子!”
林德全把他摁到了沙发上,没有说话。
舅妈张文秋倒是老人精,见儿子说了实情,非但没有脸红,只垂头沉思着。
“舅妈,舅舅和小婉的妈妈是亲兄妹,娘舅娘舅,见舅如见娘,舅妈不会这点小钱也不借给亲外甥女吧?”
商洌趁着酒意开口,索性说了个够。
丈夫是个闷葫芦,张文秋见自己不回答不行,避而不答,“小商啊,你有这份心是好事,但是呢,我相信小婉更看重的是你这个人,你们俩一步一个脚印,一点一点地积攒,我相信不久,你们很快就会有自己的房子的!”
“舅妈,你不明白,你们手里每天的流水都有几百万,哪里懂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
舅妈,我和姜婉算了算,如果单凭我们俩的工资,不吃不喝,咱得二三十年才能付上首付。”
商洌絮絮叨叨,张文秋不说话,满面愁容。
姜婉惊呆了,原来他说的不借助外援,就是靠自己满嘴跑火车吗??
可人前,她又不能拆商洌的场子。
也低头,苦着脸,尽力地配合商洌。
“舅妈——”
商洌还没开口,张文秋急忙打断,“小商啊,不是舅妈不近人情,实在是我们也没有闲钱借出啊!”
商洌不信,“舅妈,您和舅舅表哥手指头缝里露出来一点,就够了。
要不,二十万,二十万行不行?”
张文秋已经不想再搭理商洌了,满屋子找林文轩,“小轩,小轩呐,走了走了,上次喝多了去医院你忘了?赶紧回家!”
桌上的菜也吃了个七七八八,商洌凑近满桌看了一圈,“姜婉,姜婉,把盐水鹅打包!”
“咱家上次吃盐水鹅,还是三个月前呢!”
姜婉掐了掐商洌的胳膊,小声说,“喂,你这样有点过了啊!”
商洌却不管,仰面靠在椅子上。
他这一消停,舅妈把自己那些妯娌什么的,一个拖一个跑了个干干净净。
包厢里只剩下姜婉和商洌。
“好了,人都走了。”
商洌不动。
姜婉凑上前,只见他紧闭着双眼,呼吸均匀,竟睡着了?
头顶灯光柔和,商洌的长睫隐隐颤动,高挺的鼻梁更是傲人。
鬼使神差的,姜婉忽然想摸一摸商洌的鼻子。
姜婉俯下身,手越靠越近,商洌好似有所察觉,在她距离他鼻尖两厘米时候,猛地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