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良加快脚步,准备早点回到卫生室。
这一刻,他忽然有一种丈夫想要尽早归家见娇妻的感觉。
他抿嘴苦笑,自己这是想啥呢,人家苏明月这样的大小姐又如何能够瞧得上自己这样的乡下穷小子?
这段时间的社会阅历让单良心中越发的清楚这个社会的现实。
“良子,这是干啥去了?咋这么晚还在村里溜达啊?”
听到这话,单良循声望去,瞧见一个打着赤膊,浑身有些黝黑,只穿了一条大裤衩子的中年男人。
“哦,去县里办了点事儿,刚回来。”单良笑了笑,开口问道:“顺子哥,你咋还没睡呢?”
这黝黑结实的汉子名叫张福顺,是灵溪村本村人,是个老实厚道的本分人。
也是村里的泥瓦匠,非常好说话,是个老好人。
不过却因为前些年在外面工地上摔下来,摔断了腿,虽然治好了,但是却也留下了病根,走路一瘸一拐的,村里有些嘴不好的人笑话他是张坡子。
“嗨,被婆娘给轰出来了。”张福顺叹息一声,从裤衩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红梅香烟,掏出两只,递了一支给单良,自己则点了一支。
单良没有嫌弃,而是找张福顺接了个火,吸了一口,这烟有些劣质,很强,劲也大。
“咋回事儿啊?这大晚上的。”单良直接坐在了张福顺的身边。
张福顺闻言,狠狠地抽了一口烟,脸色落寞,苦笑道:“还能是啥原因,还不是嫌弃我是个坡子,挣不到钱嘛。”
听到这话,单良心中有些同情。
村里有些人都选择去外面打工挣钱,张福顺因为腿不方便的原因,一些工地上都不要他。
忽然,单良想到了什么,笑道:“顺子哥,我正好准备修一个池子,你明个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咱们好好聊一聊,工钱的话,按照外面一天二百六的工钱给你算,咋样?”
“这么多?”
张福顺闻言,顿时愣了一下,随即摆手道:“不成,良子,哥知道你照顾我,也知道你现在能耐了,但是俺不值这个价。”
这老实憨厚的汉子知道自己腿脚不便,别人一天能完成的活他得两天才能完成,所以,他本能的觉得单良亏本了。
“没事儿,我要是去外面请泥瓦匠干活,人家收的工钱更多。而且别人我也不咋的相信,有顺子哥你帮我,我也放心的了。”
单良笑着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顺子哥,你跟惠香嫂子说,我回头用到泥瓦匠的地方比较多,你也绝对不会缺活干!”
听到以后长期会有活干,张福顺那张黝黑的脸激动地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一个劲儿的点着头,喊着“唉唉唉”。
单良笑了笑,将一支烟抽完,拍了拍裤子,起身离开。
瞧见单良离开,张福顺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一脸欣喜地朝家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跑去。
“媳妇儿,媳妇儿……”
“喊魂啊?你个没用的废物,大晚上的喊啥喊?老娘咋就这么倒霉,嫁给了你这么一个倒霉货。”
说话间,一个长相还算过得去,穿着睡袍的女人,一脸不耐烦的从卧房里走了出来。
张福顺没有因为女人的责骂而有任何的不高兴,那张老实的脸上满是欣喜之色。
他将单良刚才和他说的话全都告诉了自己媳妇孙惠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