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悦，你们母妃走的早，你哥哥的运势，早在他出生之后，就算过了。按前朝律法，他本不应该长大的。国师这么说，就这么做吧。”

迟欣悦身上的寒气外溢，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

时嫣却猛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朝廷前几日的分歧，她爹爹选择了中立，陛下选择了人数不占优势的一方，但支持迟妄的官员，大多都和皇帝站在了对立面。

这是要怎样？先斩后奏吗？时嫣的心犹如坠入冰窟，打了个冷颤。

“陛下，听说这陵台外修了不少历代的文史古迹记录，我刚从外蛮过来，想在附近呆几天，正好也陪她们呆几天，有个伴儿，您能应我这个请求嘛？”

梁漓在此刻说的话，似乎是给了时嫣和迟欣悦一个台阶。但时嫣还是觉得，她不如不在。这人更是难测。

“好，朕答应你，正好为你准备建的新寝殿还需要一些时日。”

“我怎么不知道舅舅还寻了新的地方建寝殿呢？”熟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是安乐。

皇宫内最近确实有再建的地方，但时嫣得的消息，那是为安乐公主的生母，皇帝的长公主的原寝殿一比一还原用的。据说是皇帝思念姐姐成疾。

现在看来，也是个笑话。

“安乐？你怎么来了？”被戳穿了谎言，皇帝的声音都显得格外虚标。

“没怎么，睡不着，恰好路过。”

“为你母亲再建的寝宫，我又命人寻了良处，不会影响后续进度的。你如果想留下，朕也答应你就是了。”

略带妥协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承担了多大的压力，受了多少委屈。

“那既然父皇都安排好了，我就先回去了。明日还有祭祀。”迟欣悦说着，扭头就要离开。

“明日你们不用跟着了，去后殿抄经礼佛就好。”

时嫣觉得，皇帝每次开口，总能改变一个现状。

迟欣悦脚步停住了，“好的。”

——翌日

本来时嫣还在猜测前朝，何家和她父亲的选择是否相同，但在出门准备和迟欣悦去抄佛经的时候，看到了她姐妹二人的装束，时嫣就知道了。

“早。”

“早啊时姐姐，今日大臣们都要来了，你不激动吗？”跟在何柠溪身后的人探出脑袋，问道

这才分开几天，时嫣不知道有什么好激动的，但还是笑了笑：“激动的，时间不早了，你们先过去吧，我等等公主。”

何柠溪一直没有说话，但眼神却让时嫣很不舒服，索性时嫣就看了回去，出声问道：“我是脸上有什么吗？怎么这么看我？”

她似乎也没有想到，时嫣会这么直白，脸色变换，回应：“没有，那我们先走了。”

“切，昨日侯爷传来的消息，她家不就是有几个闲钱吗？还妄图操纵政治，野心勃勃。”

一旁的阿琛吐槽的话响起，时嫣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前朝的发展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吗？勾心斗角摆到了明面，但是又有急于求成的感觉，背后的势力隐藏简陋，一查便知。

每个人，每一方，仿佛就在为了那蝇头小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到头了，也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