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不胜寒,朦胧夜色下,空气中暗香浮动弥漫,此处的风声好似都比下处要大很多。
回到府上已经很晚了,却发现正厅那边还亮着灯。时嫣好像刚才是看到了父亲的马车,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果真,事情总会不甚太平。时嫣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被时桦身边的人请到了正厅。
无巧不成双,时嫣看到一旁颇有些得意神色到乔氏还有时凝,忽然才意识到,她忽略了一个问题。
地上跪了个形销骨立,衣衫褴褛的老人。瘦削的身体在褪尽色彩的破衣烂衫下微微地发抖。
不仅穿着破衣烂衫,而且还看不清多大年纪,满头凌乱的黑发纠结在一起,发间混杂着草梗土屑。
时嫣看时桦脸色不太好,行了礼之后便坐到了一旁。
一阵风吹过,乔氏拿起手帕捂住了嘴,说道:“曾叔,你可以说了。”
这冷风吹动他那野草般的乱发,半掩着两只深陷的眼睛,两道目光从额发间射出,眼里闪烁着怯怯的光芒。
待他视线转到时嫣这边,时嫣都没有认出这是谁。
“这就是害死你婆子的凶手,快把前后发生了什么说出来就行。”
乔氏给了时嫣一个得意的眼神,继续添油加醋。
这人眼神里怯怯的光变成了两只眼睛闪烁着幽光,从头发间幽幽地射出,恨恨地看了过来着,但还是有惊弓之鸟一般小心的神色。
“我家冯婆子那天回来,说自己做错了事,主家留不得她了,马上就要杀了她,然后,当晚,自己就投了井。”
说完,这人就要往时嫣这边冲过来,但被时桦扔来的茶碗,拦住了行为。
“就是这个小姐,她害死了我家婆子啊,苍天啊,不活了,我就靠她每月那点银钱活着呢,要不还是杀了我吧。”
着一看就是市井泼皮出身,时嫣冷哼一声,端起旁边的茶碗说道:“无凭无据,她做错事在先,况且当日,事情还未查清楚,她这属于畏罪自杀,凭什么把事情乖到我身上??”
对面坐着的二人已然得意的不成样子,时嫣皱了皱眉头,明日的计划算是要耽搁了。
“你想怎么解决问题?”时桦扶额,声音带了疲倦。
时嫣看了过去,也觉得有点愧疚,今日父亲回府比往常早了许多,她倒是自己有些不懂事了。
没有把这件事情当时就处理了,留了后患。
时嫣盯着地上跪着的那人,眼神冰冷戒备,目光冷如薄刃。
“那冯婆子的尸首何在?你如何判定那就是她本人?”
似乎是回答不上这句话,这姓曾的人开始手舞足蹈,还不忘放狠话:“我已经报官了,如果你们不解决,你就等着入狱吧!”
“叔叔,如果真的是姐姐逼死了下人,这是没有办法处理的啊,并且都已经报官了,我替姐姐入狱,我能去。”
白痴言论,时言睨了时凝一眼,把手里的茶杯重重放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