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香转头对上宋林的脸，可惜她什么都看不见，空洞的眼神透过宋林看向天花板。

“我想洗个澡。”

宋林，“？？？”

他有点慌张无助，看向墙根处的宋爸爸，两个大男人都有点无措。

最后宋爸爸跑出去跟医生说了月香的情况。

医生说，这应该是回光返照了，最后的时刻，如果想回家就带回去，体体面面地走。

宋爸爸把情况跟宋时薇说了，两人商量了一下，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老家，一家人给月香洗漱好，穿好衣服，月香胃口极好，又喝了几口粥，嘴里喃喃道：“薇薇呢？薇薇怎么还不来看我？她不理我了吗？”

宋时薇正在喂她喝粥，闻言手顿了顿，心里有点触动，只听下一秒……

“我应该是活不过今晚了，她不回来我的身后事谁办？宋林这么小，哪有钱办葬礼？”

宋时薇气得把粥碗搁在床头柜，“你不是说宁愿死在医院也不回家吗？”

“不回家哪里能办葬礼，烧了一罐灰随便撒哪个树底下得了。”

月香听到宋时薇的声音就笑了，双手早已瘦成了沧桑老人的皮包骨，枯槁也不过如此。

她摸过来握住宋时薇，“你们骗不了我，现在我在家里对不对？”

“我眼睛看不见了，你们也骗我，办理了出院手续，这样也好，能回家，你就会给我办葬礼。”

“时薇啊，妈妈最后跟你道歉，下辈子咱们不要再做母女了。”

“咱俩的八字应该天生相克。”

月香越说声音越来越微弱。

“好——”宋时薇跟她约定，“下辈子不要再遇见了，一辈子也不要见面。”

话刚说完，月香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滑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