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没说下去，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陡然停下来。

“你说，他在哪里守着的？”他突然问道。

林念愣了一下，“就在庄园门口，我们刚一出门，他就扑了上来，差点还要拽着车子不肯撒手。”

“庄园门口？正门口？”

看他的样子有些古怪，林念疑惑，“怎么了？”

“没事，我知道了。”摆了摆手，他说，“你放心，今后他再不会来骚扰到你们。”

“那就好。”点了点头，她主动提起，也不过是为了让他有点戒备心，她当然相信，以彭健的能力还不足以伤到他什么。

在门口安静的位置，顾晏回停了下来，将她转了个方向面对自己，他则在长椅上坐下来。

双手扶着她的轮椅两侧，看着她的眼睛，他说，“你还没说。”

“没说什么？”眨了眨眼，林念不明所以。

“没说为什么不想留在北市。”他问。

林念瞪着他看了一会儿，抿唇笑，“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

都过了这么久，突然提起来，她还以为他压根儿不感兴趣，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呢。

“如果你愿意说，我想知道。”他的声音很温柔。

这意思是，如果她不想说，他就不想知道了。

林念想了想，“可能是对这里没有什么牵挂吧。”

顾晏回：“？”

“宜市毕竟有舅舅在，虽然我小时候是在北市长大的，但是这里留下的痕迹不多了，这么多年了，变化也很大，很多地方我都不太认识了。”她抬头看看四周，时间的流逝改变的不仅仅是人，还有许多许多。

“你在北市长大？”顾晏回很意外。

他一直以为，她只是在北市念过书，却不知道她是在北市长大的。

“确切的说，我八岁到十八岁左右是在这里的。”她想了想，说了一个准确的时间。

“十八岁以后呢？”刚问出口，他大概想到了什么，“回宜市了？”

林念点点头，那段曾经算是“惨痛”的经历，也不少人都知道的。

“那八岁以前？”他再问。

林念笑，“也在宜市。”

“我妈妈在宜市生的我，我在舅舅家长到了八岁。后来我妈就带我去了北市，偶尔会回来。”她歪了歪头，想了想说，“这样算下来，我其实一半时间在北市长大，一半时间在宜市。但是很奇怪，我对北市没有什么眷恋。可能因为没有亲人在这边了吧。”

妈妈已经过世，爸爸只是个名词，现在在宜市，至少还有舅舅在。

顾晏回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看他沉默不语，林念轻轻拍了下他。

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顾晏回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的父亲，是在北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