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喜欢顾晏回开始，就经常追在他的身后，黏在他的身边，甚至会赶走一切接近他，可能或者肯定对他有好感的女人。

自己不是不知道，也觉得顾晏回对她似乎冷淡了点，但既然她做这些，顾晏回都没有阻拦生气，想来，也是默许的，对她也是有几分情意在的吧。

可能人跟人天生就不一样，有些人感情炽烈，有些人天生凉薄淡漠，他不是不喜欢蔓蔓，只是不像一般男人那样，表达方式不同罢了。

但，后来她才发觉自己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

也许有人天生性子凉薄淡漠，但是喜欢和不喜欢，是一件很明显的事。

喜欢一个人，哪怕再不外露，也会有些细节能表现出来，不喜欢，也是很明确的，是自己想得过于美好了。

扯了扯唇角，冯佳佳没有否定她，也没有肯定她的话，而是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或许你说的没有错，不过，你觉得你在顾太太这个位子上，又能坐多久呢？”

这话，多少是有点挑衅的意味在里面了。

豪门里的女人，最不愿意提起，最忌讳的也就是诸如此类的问题，因为对于她们而言，除了利益的交错，单凭感情，是不可能会长长久久的。

男人们面对的变数太多，诱惑太多，更何况是在这个圈层，有这样身家背景的男人们，就算他们本身没有其他的想法，但是趋之若鹜，如飞蛾扑火的女人还是不在少数的。

原以为，听了这句话，林念会脸色骤变，但是没想到，她却丝毫没有什么反应，就好像——没听懂一般。

冯佳佳看她脸上依旧挂着恬淡的笑容，以为她不明白，特意戳穿了提点，“这个圈子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想坐上某太太的位子不那么难，但坐稳，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除非大家彼此家世相当，财力相当，有着一定的经济利益共同体，否则的话，走向分开也是早晚的事。”

一边端起桌上的茶水凑近唇畔，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睨着她，打量着她的反应。

林念将剥好的桔子塞了一瓣在嘴里，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那又怎样？”

“……”冯佳佳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什么叫，那又怎样！

“你不在乎吗？！”她不相信！

既然用尽心思才坐上这个位子，自然是在意的，她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了。

“还是你觉得，你不会有那一天的？”冯佳佳突然有点儿想笑，到底是太年轻了！

过于年轻过于自负，对于未来也想象的过于美好，真以为豪门是这么好待的吗？

“那倒不是。”轻轻一笑，她还是那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承认赵太太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别说顾晏回这样的男人了，就是普通的男人，甚至一些条件很不怎么样的男人，变心劈腿朝三暮四的也不在少数。”

“这个社会，离婚结婚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而在豪门里，男人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快的，也是很多。”

她慢悠悠的说着，仿佛在闲聊什么社会八卦，“如果说有一天，我跟顾晏回也走到要离婚那一步，我一点儿都不奇怪。”

说完，她看向冯佳佳，眼神是无比的诚恳，甚至毫不忌讳说出“离婚”那两个字。

冯佳佳：“……”

一时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这个女孩子，实在是有点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