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几乎听不见什么声音了，萧楚音才默默转过身。

她沉默不语，紧抿着唇，一步步的往前走。

刘妈紧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方才房间里传出来的嬉笑声很是刺耳，这个房子里，已经有许久许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笑声了。

听着里面的快乐，跟外面的寂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萧楚音没有上床，而是来到靠近阳台的贵妃椅，缓缓坐了下来。

看着她的样子，刘妈轻声的问，“夫人，给您热个牛奶吧，喝了好睡觉。”

抬起一只手摆了摆，她说，“给我拿瓶红酒吧。”

“夫人……”

“去！”

刘妈无奈的看了看她，扭头去了。

不多会儿，就拿了一瓶红酒和一个酒杯上来，红酒的瓶盖已经打开了，放下倒上小半杯递过去，小心翼翼的。

萧楚音接过来，不同于以往的细品，而是仰起头，一口气全喝光了。

“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刘妈忍不住又叫道。

摇了摇头，她叹口气说，“刘妈。”

“夫人。”

“你总是叫我夫人，你说，我是什么夫人？”她突然问道。

刘妈愣了下，想了想说，“夫人姓萧，是咱们萧家的大小姐，自然是萧夫人。”

萧楚音笑着摇摇头，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从习惯上，都是唤夫姓的，你应该叫我……顾夫人！”

说出这三个字，她的面上有一瞬的闪神。

其实有很多年，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所以今天林念叫她一声顾夫人的时候，她的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下，百感交集。

刘妈摇摇头，“不，先生是入赘，您是萧夫人。”

“入赘。”萧楚音重复了一遍，喃喃道，“他可从来没有答应过入赘。”

“先生答不答应，他能娶到您，都是入赘。这房子是萧家的产业，所有的一切都是萧家的，您永远都是萧家的大小姐。”看着她一杯接一杯，刘妈直接将杯子抽走，“夫人，您不能再喝了。”

“刘妈，杯子还我！”萧楚音俨然有些醉意了。

“夫人，您的身体要紧。夜深了，您该睡了。”刘妈似乎是第一次这样的忤逆她。

萧楚音却摇头苦笑，“身体要紧？谁还会关心我的身体，谁又关心过我！刘妈，当初是我非要嫁给他，他其实不愿意娶我的，他从来就没有对我笑过，从来就没有哄我开心过，这条路，是我非要走的，我是非要的！你说，我是不是选错了？”

她在笑，只是眼角噙着泪，看上去很是伤感。

“夫人，您醉了！”刘妈轻声的说，一向板着的脸也柔和了许多，看着她说，“能娶到您，是先生的福气，是他不惜福，不能怪您。”

“刘妈你知不知道，我看到顾晏回对林念那个样子，我好难过，我就好像看到了他爸爸，在对另一个女人好。可是他爸爸，从来没有这样的看过我，从来没有！”

发狠似的说完，突然拿起酒瓶，仰头就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