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回的手指在纸张上凝滞了下，指腹刚好停在那个签名的位置。

“林念”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潇洒又飘逸，看到这两个字，仿似看到了她那张倔强的面庞。

弯了弯唇角，他笑得意味不明。

小心的观察着他的脸色，方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顾总……”

“知道了。”合上文件，他淡淡的说道。

方程：“？？？”

知道了，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同意，还是不同意？

不等他再问一句，就听到顾晏回说，“就按照正常的流程去办，秋季新品发布会的时间很紧迫。”

“是！是！”听出其中的意思，方程很高兴的说道，“您放心，我们的第一仗一定会打得很漂亮的！”

顾晏回埋首工作不再说话，方程知趣的退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他方才抬起头来，似想到了什么，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个小盒子，打开。

里面静静的躺着那枚骷髅耳钉，从他履行了对林嫣的承诺以后，就丢进抽屉，再也没翻出来过。

既然那一晚是个荒唐，也结束了，就该翻篇了。

但，最近的事情却让他越来越起疑，如果那晚的人并不是林嫣，如果跟他想的一样，如果……

可是，如果是她，为什么她不说出来，为什么那天的酒店记录并没有她。

轻轻摩挲着耳钉的表面，这样夸张又诡异的造型，很难想象戴在她的耳朵上，是怎样的画面。

突然，他很想，试一试。

——

江牧野吃了个闭门羹。

他没想到，顾晏回竟然不在家，都……这个点了。

抬腕看了下时间，再次看了眼紧闭着的大门，心烦意乱。

“少爷，打听清楚了，顾晏回下午去了邻市出差，回来以后就回了公司，还没走。”吴业挂断电话，转身汇报道。

瞪了他一眼，江牧野嗤道，“你现在倒是打听清楚了，早干什么去了？”

吴业缩了缩脖子，“那，少爷您不是赶时间嘛。”

当时急匆匆的，也没说查下顾晏回在不在家啊。

“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了？”挑高眉梢，江牧野沉声道。

“不不，是我的错，是属下的错！”陪着笑，吴业小心翼翼的问，“那……现在是去智业科技？”

“去什么去！”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江牧野调整了个半躺着的姿势，“这个点了，他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万一路上错过了，我是不是还得再回来？”

“再说了，我就在这等，堵着他！我不信他还整夜不回家！”

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脑袋往后靠了靠，打算先小眯一会儿。

“我睡会儿，你盯着点，看到他回来了再叫我。”说着，闭上了眼睛。

吴业虽然也有点犯困，但毕竟老板的话要听，只能点了根烟，靠着车子支棱在外面守着。

抽第三根的时候，隐约看到个人影往这边靠近，但是姿势有点奇怪。

不是汽车，也不是走路，像是骑车……又，好像不是。

夹着烟，他眯起眼盯着夜色下那个逐渐靠近的人影，一时不确定是不是顾晏回回来了，要不要叫醒少爷。

应该不是吧，顾晏回难道不是开车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