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凌墨时还有过一次机会的。
同样是五年前,那个当时以为是平平无奇的暴雨天,他和傅斯宴以及陆景深聚在一起喝酒,为了给傅斯宴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之后,凌墨时与傅斯宴一起告辞。
两人的车一前一后地离开,在路过宣正街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傅斯宴突然转了弯。
他当时的解释是去看一个朋友。
后来傅斯宴到底有没有和那个朋友见上面,凌墨时并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那天晚上的那条街上,傅斯宴遇见了沈绾,顺其自然的纠缠在了一起。
这是凌墨时与沈绾重逢后,慢慢从她口中知晓的。
他原本是想知道,为什么沈绾会不记得自己,不记得在伊斯坦布尔的那一个星期。
最后,他渐渐的明白,无论是在伊斯坦布尔,还是那个暴雨夜的偶遇,似乎自己永远都棋差一着,落后乔向南一大步,落后傅斯宴一小步。
就连今天,他也没办法强求沈绾重启那段回忆,来为自己在她心中争取更多的分量。
凌墨时在心里想,这也许大概就是自己的命,自己与沈绾之间的缘分只有那么稀薄的一个星期,并不可强求。
不知不觉间,机场广播响起了凌墨时和沈绾的名字。
他们要乘坐的航班即将起飞,请他们尽快办理登机。
这似乎是一个很美妙的时刻,在数以万计陌生人的见证下,他凌墨时与沈绾的名字并列在一起,被一遍又一遍地传遍整个大厅。
但,只有凌墨时知道,那趟被他视为最后希望的航班,他是坐不上了……
沈绾急急忙忙地打车出现在了陆景深的面前。
哪怕是在公司开会时,也能摆出一副戏谑模样的陆景深此刻表情严肃,眉眼间满是担忧。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贺舒涵并没有回住处,不过她给沈绾打了电话,说是回家陪爷爷了。
这是贺舒涵每个月都会做的事情,日期也大差不差就在这几天,因此沈绾并没有怀疑有什么不对。
陆景深勉强保持着镇定,但声音都在发抖:“我一直打不通她的电话,又去贺老爷子那里问了问,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回去。沈绾,你知不知道她还有可能出现在哪里?”
沈绾皱起眉。
回来的路上,沈绾给贺舒涵的三个电话号分别打了几通电话,都是关机。
这就让沈绾十分不安。
她记得上高中那会,贺舒涵曾经陪着自己住校半年。
不过她每周末都要出去玩,而沈绾有时候会留下来刷题。
有一周贺舒涵在外面玩得有些晚,错过了最后一班回学校的公交车,只能自己打车。
结果刚上车没多久,她的手机就没电了。
越来越暗的天色,和司机越走越偏的路,贺舒涵内心忐忑,这种恐惧直到司机又拉了三个男人上车后达到了顶峰。
后来贺舒涵对沈绾说,当时都做好了被人拖到野外欺辱的心理准备,遗言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