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得不到沈绾的回答，乔向南有些心急，又不想自己的情绪流露得太明显，于是他语气嘲讽地问：“沈小姐不会又想用沉默来搪塞我吧？”

之前他也试图谈论过这个话题，但沈绾明显一副要远离自己的模样，让他的谈话根本无法开始。

沈绾抬起头，直视着男人的眼睛。

五年的时间很长，长到有些事情好像已经尽数被人淡忘，就比如说他们相爱过的模样；长到那些明明是非分明的事情开始被颠倒黑白，比如明明是不辞而别突然消失的男人开始指责为他赔上清白身体的自己。

但，五年的时间也可以很短，最起码在正值盛年的男女身上，完全留不下任何岁月的痕迹。

西装革履的乔向南，眉眼看起来没什么改变，如果他还能做出当年那柔情似水的表情，沈绾怕是会恍惚今夕是何年。

不过现在，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满是厌恶与鄙视。

外面的大雨冲刷着车顶，沈绾也被屈辱的感觉包围着。

她终于忍不住语气凄楚地质问：“五百万重不重要，乔总难道心里不清楚吗？如果没有这五百万，你的医药费从哪里来？”

随着这句憋着几年的话出口，沈绾的心一阵阵抽痛。

她始终认为，相爱的男女为对方付出，这是很正常甚至可以说是趋近于本能的事情，根本不必拿来邀功或者是算账。

这也是再见乔向南之后，沈绾始终不肯提这件事的原因。

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尽管那段美好的初恋烂了尾，她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原则与骄傲。

可是，乔向南把她逼到了这个地步。

沈绾望着男人的眼神也渐渐和他变得一样。

冷漠、鄙视……

乔向南却愣住了。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是很能理解中文。

沈绾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乔向南皱起眉，语气却不由自主地放缓：“你把话说得再清楚一些。”

再清楚一些？

沈绾忍不住冷笑出声。

要把自己那天是如何为了五百万陪尚且素不相识的傅斯宴睡一晚上的细节讲一遍吗？

他乔向南什么时候这么会羞辱人了？

沈绾觉得有些窒息，于是拉了一下车门想下车，却发现乔向南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车门锁上了。

“如果乔总暂时没有去工厂视察的打算，麻烦开门放我下车，我还要工作。”

乔向南握紧了方向盘，大手上青筋暴出。

“沈绾，”他严肃地叫她的名字，“你看不见现在雨多大吗？”

沈绾不耐烦起来：“那又怎么样呢？我想乔总也不想跟我共处同一空间吧？”

乔向南垂下眼眸。

他怎么会不想跟沈绾待在一起呢？

如果不想，就不会跟她在的陆氏合作，就不会找理由和她一起出来去视察工厂了。

只是，乔向南绝不会承认。

“既然知道要工作，就别找借口临阵脱逃，到工厂也是工作。”

男人都是莫名其妙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