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教授的脸色有些躲闪，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在灯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

从教这么多年，他自问对得起每一位学生，只是这一次，他亲手折断了珍惜了大半辈子的羽毛。

不等乔向南开口，胡教授已经站出来说道：“我可以做到，也请乔先生能交付款项。”

“嗯。”

得到乔向南的承诺后，胡教授咬咬牙，颤抖的抬起手，在众人面前将手中的设计图撕成两半。

台下一阵唏嘘，贺舒涵冷笑道：“绾绾，乔向南该不会是为你出头吧？”

当年那场联赛，乔向南曾经陪着沈绾熬了几个通宵画设计图，他自然也知道胡教授手上的是仿品。

沈绾也不确定乔向南的用意，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陌生。

无论是乔向南还是她，都不再是当年那个单纯简单的少男少女。

“我可以下台了？”胡教授脸色涨红，在台上的每一秒都如坐针毡。

主持人的视线看向乔向南，等着金主爸爸开口。

乔向南微微挑了挑眉，眼底带着几分意味不明，“可以，不过还有一件事，烦请胡教授当众道歉。”

乔向南话一出口，台下响起了议论声。

“这个申大的教授是不是得罪了乔总啊？”

“我也觉得，不过是一副学生的设计图，乔总也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啊！难道有什么内幕？”

“我听说乔总好像也是申大毕业的，莫不是有什么过节？”

“……”

乔向南没有在意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反而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作为一个人人敬仰的人民教师，胡教授拿着抄袭作品上台谋利，未免侮辱了教授这个身份。”

乔向南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犀利的锋芒，直接戳中胡教授的内心深处。

从教二十年，他自认为问心无愧，对学生倾尽心血，对职业认真负责。

然而这一次，他确实是做错了，但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胡教授面红耳赤，沉默的站在台上。

台下的人听完乔向南的解释，一下子炸开了锅。

若说拍卖一件普通的展品也就算了，现在连抄袭品都能上舞台了？

这不仅是个人问题，更是拍卖机构不负责的表现。

“申大的正高教授居然拿抄袭作品，看来这个教授身份也可能是不正当手段得到的！胡教授，你这种道德败坏的做法让那些勤奋努力的人成了笑话！真是太可耻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突然大喊了一句，接近着其他人也愤懑不平起来，甚至有人将手里的东西仍向台上。

胡教授被一个矿泉水的瓶子砸中，眼眶碎了一片，整个人狼狈极了。

贺舒涵轻笑道：“看吧，做坏事就是要付出代价，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诶？绾绾，你去哪里？”她转脸的瞬间，看到沈绾已经站起身，连忙跟着追了上去。

沈绾走向台上，扶起胡教授的胳膊，低声道：“教授，我送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