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想像宋时越那样,露一抹从从容容的微笑。
可是此刻的她心情沮丧,心底也没生出多少与宋时越久别重逢的惊喜,而伤口又痛的彻心彻骨……
笑容对她来说有点难,心灰意冷才比较符合她此时的心境。
许念闭眼,扭过了头。
宋时越没有再和她交谈,留下一句“我很快回来”,离开了病房。
许念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手肘撑着病床,想要坐起来。
一个最基本的动作,对现在的她来说,难如登天。
全身的伤口受到牵引,疼的她面部迅速泛起一层汗水,昂起来的头,重重落回柔软的枕头上。
许念深呼吸,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再次想要坐起来。
结果受不了疼,又重重摔回去。
如此试了几次,她的病号服全因为疼而湿透了,浑身跟泡在水里了一样。
但她没有就此停下来,还在一次次跟自己较着劲。
门外的宋时越眉宇一直紧紧蹙着。
许念还是这样,对她自己,倔强的铁石心肠……
宋时越抬手敲门,“我进来了。”
听到敲门声的许念,快速眨眼睛,深呼吸,重吐气,想尽快隐去泪意。
宋时越视线从她脸上浅描淡写地扫过,佯装没看到她泛红的眼周。
把手里提着的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说:“该吃点东西了,水煮鸡蛋,小米粥。”
许念嗓音压抑:“谢谢,我暂时吃不下。”
宋时越不勉强,“好……但你不能一直躺着了。”
说着,他不紧不慢走到了床尾。
单膝蹲下,握住摇把手柄,小心翼翼摇动了摇把,将床头摇高。
泼墨一般浓重的眸子,注视着平躺的许念。
从只能看到许念下颚处线条,到能看到具体化的五官后,才温柔的声音问:
“这个高度可以吗?”
许念忍着痛,淡淡道:“可以,谢谢。”
宋时越抿唇淡笑。
他站起来,走到纯白色衣柜前,打开衣柜,轻车熟路找到一只纯白色的枕头。
许念扫视了一圈“病房”,很快发现异样。
衣柜,书柜,电脑桌,小沙发,还有卫生间……
“这里,不是病房?”许念疑问。
“对,是我的休息室。急诊科没有床位,你被安排到神外科来了……”
说着,宋时越走到许念跟前。
躬身,一只手轻轻放在了许念未受伤的肩膀上……
许念不喜欢异性靠近她。
更不喜欢异性碰触她身体的任意一部分。
如果此时她没有受伤,宋时越放在她肩膀处的手,大概率已经折了。
为什么说是大概率而不是绝对呢?
因为她不确定宋时越会不会还手。
妈妈请格斗老师、散打老师、拳击老师教她和妹妹弟弟的那几年,顺带着把她同岁把文化课老师宋时越一块教了……
而宋时越教她文化课的时候,顺带着把妹妹弟弟的文化课一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