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雅双腿一软,被小女佣玲玲拦腰抱着了才没有摔倒。
但是她的眼圈还是一点一点红了,嘴唇颤抖着重复了一遍:
“不是真的小榆,是A型血的袁湘……”
白敬朝表情怔怔,毫无所动。
他凝视着蹲下身与他平视、满眼痛苦与懊悔之色的儿子,声音悲凉:
“她是袁湘,那你妹妹呢?她在哪儿?她,还活着吗?”
白昼用力握了握父亲的手,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却硬生生地压抑着。
“爸,小榆一定还活着!”
白敬朝身子瘫软下去,低垂着头,眼神木然,脑子里想起了认亲那天的情景——
白昼从舒城回去,带回了一个让人灰心丧气的消息。
他和林茉的基因相似度没达到亲兄妹的标准。
就在他又一次万念俱灰的时候,云城的警方说,有对夫妻主动报案,要帮养女寻亲,养女是二十年前农历七月二十七日在海边捡到的。
当时那对夫妻提供了她养女的一根头发。
警方拿了他的头发做了DNA对比,结果,亲子关系成立。
那种失而复得的奇迹感觉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他激动的没了理智,没了思考能力,没想着去验血,也没想着去调查,甚至睁开眼睛后,无比害怕这只是一场梦。
所以才让有心之人有了可乘之机……
白敬朝如古老铜镜般沧桑的目光落在了苏醒室的病房门上,沉思中缓缓转变。
他忽然之间浑身颤抖,一把推开了白昼,操控着智能轮椅往前走。
轮椅速度很快,有要撞破苏醒室病房门的气势。
裴雅和佣人们看的心惊肉跳。
从地上起来的白昼眼疾手快抓住了轮椅推手。
白敬朝颤抖着,用力搬把手,眼角已经开始湿润。
“阳阳,你放手,让我进去。”
“我要进去,问问里面那个狼心狗肺的丫头,为何要骗我……又是为了钱吗?那我可以给啊……但她得告诉我,我的女儿在哪儿……她拿了、拿了我女儿的头发,所以她肯定知道我的小榆在哪儿,一定是她把小榆藏起来了……这个坏丫头……把小榆还给我……我的女儿,我想了你二十一年,你到底在哪儿啊……”
白敬朝痛彻心扉的大哭。
脸庞因哭泣变得苍白无力。
白昼神色哀痛,紧紧地抓住了父亲颤抖不止的肩膀。
裴雅手帕捂住了嘴巴,试图阻止自己的哭泣。
但悲伤的情绪无法阻挡,她思女的痛何尝不是撕心裂肺。
管家与随行的佣人,包括听到哭声围过来的病人和家属,听到三人凄凉哀伤的哭声和故事后,每一个都是悲从心来,声声叹息。
一个感性的女记者,双眼流淌着热泪向白管家了解情况。
白管家戒备问女记者要做什么?
女记者从包里拿出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