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琴是在沈二伯离开之后才进来的,她刚才在门口听个大概,虽然说是豪门恩怨深似海,可也没听说过自家人对自家人下杀手的。
“阿铎做事一直都是雷厉风行,这一次倒是还心软了。”江琴的心里纳闷:“要是按照他从前的性子,还谈什么要证据?直接上去就把人关在黑匣子里,一天之后你那个堂弟估计就没了半条命,像是这样不痛不痒的送到警察局,也太便宜他了。”
“黑匣子?”
沈曼疑惑的看着江琴。
这个名词她倒是第一次听。
江琴摇了摇头:“应该是他们行业里的黑话,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傅迟周也没有跟我细讲过。”
沈曼沉默。
像是萧铎那样每天都在刀尖上行走的人,多少都要有点自己的手段。
否则,又怎么可能让人惧怕呢?
江琴说道:“可能,阿铎是不想让你为难吧,毕竟你这个二伯对你还是不错的。”
说完,江琴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知道你出事了,也不知道第一时间过来看看,女孩子的心思他到底懂不懂啊!真是个钢铁直男。”
“咳咳!”
突然,门外传来了傅迟周的咳嗽声。
江琴正襟危坐,回头的时候果然看见萧铎就站在门外,看上去风尘仆仆,像是着急赶过来的。
“大老远就听见你的抱怨声了,哪有你这么当姐姐的?”
傅迟周一边说一边把水果篮拎了进来,随后自顾自的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江琴的旁边。
萧铎则是坐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一言不发。
沈曼悄悄瞄了一眼萧铎,萧铎似乎对这件事表现得很平静。
好像他根本没有去过沈家。
“江琴刚才火急火燎的说要去医院,我就想着应该是你出事了。”傅迟周在一旁语重心长的说道:“大家都是好朋友,出了事你也不知道通知我们一声!我们好来给你撑腰啊!说吧,是谁干的?”
沈曼和江琴就在一旁看着傅迟周装傻,江琴挑眉,说:“哦?你不知道?”
“我哪里知道!”傅迟周一脸惊讶的说道:“我又不是神仙!”
“你确定?”
江琴的话音转了个弯,明显就是看见了傅迟周眼底的心虚。
傅迟周最受不了的就是江琴这种审视的眼神,眼底一闪而过心虚,不敢去看江琴的眼睛。
沈曼笑了笑,在一旁解围说:“犯人已经抓到了,是我们自家人闹矛盾而已。”
“自家人啊,那就难办了,不然我高低让人把那小兔崽子抓起来吊打一顿!”
傅迟周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
江琴在一旁撇着嘴翻了个白眼。
真当她们两个是傻帽,什么都不知道呢?
萧铎低沉着声音:“要出院吗?”
沈曼犹豫了一瞬,江琴将沈曼的犹豫看在眼里:“你该不会还是担心隔壁的薄司言吧?我看他有苏浅浅照顾就够了,哪里轮得到你操心啊。”
沈曼被江琴一下子看穿,倒是不由得笑了一下。
是啊,薄司言有苏浅浅照顾,哪里轮得到她操心。
傅迟周撞了一下江琴,示意江琴不要胡说八道。
沈曼却已经开口说道:“出院吧,我不喜欢住院。”
前世,她死在了手术台上,对医院,她有深深的恐惧。
“好。”
萧铎应了下来,随后独自起身出了病房。
不一会儿功夫,出院手续就办好了,傅迟周下楼去开车。
沈曼换好衣服出病房时,看了一眼隔壁薄司言的病房,最后还是跟着江琴离开了。
医院外,沈曼正好看见了李秘书的车,后座上的车窗上正倒映着苏浅浅的脸。
傍晚,薄司言在病床上悠悠转醒,身侧只见一个模糊的背影在忙前忙后。
“沈曼……”
薄司言的声音很低。
只见那个背影顿了顿,回过头来的时候却是苏浅浅在甜甜的笑着。
“司言,你终于醒了。”
苏浅浅将热水摆在了一旁,说:“我刚下课就过来看你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
看见苏浅浅,薄司言的脸上一闪而过失望的神色。
他的声音有几分沙哑:“沈曼呢?”
苏浅浅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不过很快就又缓和了:“沈姐姐啊……沈姐姐已经出院了。”
听到这个消息,薄司言抿了抿唇。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出院了?
“叫小李进来。”
见薄司言满心满眼都是沈曼,苏浅浅咬着唇,说:“司言,你伤的这么严重,可沈姐姐一次都没来看你,你就不要再惦记她了。”
薄司言的心仿佛被重击了一下,他沉声问:“她真的,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
苏浅浅摇了摇头,说:“沈姐姐没有来,下午的时候她可是和萧铎一起走的,这两个人……”
苏浅浅欲言又止。
薄司言也不是傻子,即便这个时候脑子不清醒,他也知道苏浅浅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