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侍郎,你可知窦云仪已然犯了七出当中的四条?”
“四条啊!即便是本世子要休妻,也无人能拦!”
不顾窦齐峰难看的脸色,叶平川薄唇微掀,一副生怕别人听不见的样子继续说到。
“身为主母,成婚多年却未曾诞下一子,这是其一。在侯府不孝敬婆母,这是其二。顶撞夫婿,这是其三。善妒欺负清瑶,这是其四……”
窦齐峰一记眼刀甩过去,厉声喝到,“你给我闭嘴!云仪是我的女儿,她为人如何,轮不到你这个外人说三道四!”
“今日我窦府有事,你要是自己不走,我立刻让人将你打出去!”
叶平川面色冷峻,转身拂袖离去。
他深知窦齐峰这个老匹夫的脾性,他敢这么说,就绝对做的出来。
虽说自己并不惧怕他,但如今侯府名声要紧,他不能在这个关头再生出别的事端。
至于窦家,呵,他们来日方长!
窦盈盈原本就是和刘杏听到了叶平川拜访的消息,这才商量着在窦齐峰和叶平川面前做做样子,所以此时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不敢靠井沿太近。
眼看叶世子离开,她心中慌了一下,下意识就朝刘杏看去。
刘杏朝她使了个眼色,她咬咬下唇,继续哭喊着闹腾,“你们放开我,让我死了算了!”
刘杏定定心,面上却哭的声嘶力竭,“老爷,老爷您倒是说句话啊!您莫不是真的不要我们娘俩儿了?”
她的眼中布满绝望,不等窦齐峰回神,她便爬起来转身就跑,然后直直朝不远处的马车撞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的陪嫁嬷嬷已经先一步拦在了她面前。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啊?老爷没说不管您和二小姐啊!老爷,老爷您快说句话啊,夫人和二小姐性子烈,她们真的会寻死觅活呀!”
刘杏见时机差不多了,瞬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老天爷啊!您这是要把我们娘俩儿往死里逼啊……”
下一秒,窦齐峰已然停在了她的面前,就在她以为自己和窦盈盈的招数起到效果的时候,窦齐峰却突然抬手,狠狠的扇了刘杏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院中响起,哭声戛然而止。
刘杏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同床十几载的男人,脑中嗡鸣声不断。
“你莫不是忘了你如今的身份?寻死觅活,成何体统!”
他在提醒她,她并非不识礼数的乡野村妇,而是他窦齐峰的夫人。
同样,他也在警告她,若是她继续在自己面前用这些小伎俩,他便是休了她,也绝不会眨一下眼!
刘杏心中一慌,顾不得窦盈盈便抓住了窦齐峰的衣袍。
她泪眼婆娑的抬起头,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老爷,我错了,我,我这就去劝说盈盈。”
说完,她松开窦齐峰的袍子就往井边走,一边走一边“劝解”,“盈盈,你听母亲的,先下来,乖,你父亲他,你父亲有自己的思量,并不是不顾你的死活……”
窦盈盈怎么都没料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当众掌掴自己的母亲。
要知道,对一个正室娘子来说,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窦盈盈瑟缩一下,眼中涌现出浓烈的恨意。
是窦云仪,都是窦云仪那个贱人!若不是她,父亲不会如此对自己,更不会如此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