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很快就有人按耐不住了。
“安王殿下,叶世子明摆着就是在欺负窦小姐,真宝斋的宝物,各个都是价值不菲,安远侯府如此做派,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
“当初若没有窦小姐,哪里有你今日这般风光的模样?”
此时此刻的叶平川,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人的话。
一想到当初,就是安王横插一脚这才让窦云仪休了他,并且还承担了三十五万两的债务。
叶平川就一直耿耿于怀,奈何安王的权力在他之上,他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如今安王突然出现在真宝斋,这不明摆着是为了帮窦云仪出气吗?
叶平川虽生气,但更多的是心慌,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毫无血色。
如今人证在此,罪证算是坐实了,根本就没有可以狡辩的机会。
他低下头,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却始终想不出解决事情的办法。
陆清瑶在旁边一直低着头,始终不敢抬头看顾长生一眼,肩头微颤,她压低声音,声音微颤:“平……平川哥哥,我……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叶平川低声怒吼道:“闭嘴!”
陆清瑶不敢多言,头低的更下了,她攥紧手中的帕子,细长的指尖刺入手掌心时,传来的痛意,就像是感觉不到了一般。
她紧咬下唇,柳叶弯眉皱成一个川字,眼底的怨毒更深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帮窦云仪说话。
这次顾长生特意来这里给窦云仪撑腰,这不就是明摆着在告诉她,她输给了窦云仪这样的蠢货?
如今人证在这儿,若是叶平川认罪,将这些东西都还回去,安远侯府必定会损失惨重,届时她就算是嫁给了叶平川又能如何,到时候和她当年过的日子有何区别。
不行,这件事绝对不能就此作罢,她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饶是她绞尽脑汁,怎么考虑,这也是个死局,没有丝毫胜算的死局!
在顾长生没有注意她的时候,她斜着眼,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窦云仪。
察觉到这抹视线,窦云仪看了过去,就瞧着眼前这两个人,害怕的低头瑟瑟发抖的模样,窦云仪勾起唇角,冷笑出声。
刚刚不是一副能言善辩的模样吗?现在怎么怂了?
顾长生一直扫视着所有人的神情,将他们脸上细微的变化,尽收眼底。
半晌过去,他薄唇启齿,“真宝斋的老板可在?”
窦云仪大步走到顾长生面前行礼,不卑不亢的开口:“民女在!安王殿下,还请您为民女窦云仪持公道!”
顾长生眉尾微微上挑,抬起头,深邃的双眸中不含喜怒。
“莫不是安远侯世子认为有军功傍身,所以可以欺负一个妇道人家?”
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吓得叶平川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水,他双腿一软,若不是他强撑着,此时已经跪在地上了,声带微颤。
“安王殿下误会了……”
叶平川深知,这样的罪名若是传到了陛下耳中,只怕革职是小,丢命是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