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面色难看,看向窦云仪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不快:“你这真宝斋中满满当当,丝毫不像是丢失珍宝的样子,这点,你作何解释?”
这个窦云仪也太儿戏了,她可知道,若是世子追究她的诬陷之罪,她是很有可能要被下狱的!
此话一出,追在后边的百姓们再次交头接耳起来。
“我刚才就说侯府不可能拿她的东西,她以为她是谁?这么一间破铺子,哪抵得过安远侯府的底蕴?”
“唉,我看是被叶将军伤透了心,所以故意要跟叶将军纠缠不休,她也不想想,她越是这样,就越惹人厌烦。”
“要我说,还是这位陆姑娘和叶将军更配,你们看,她全程柔顺的跟在叶将军身边,一句话都没说。”
听到这,窦云仪的眼底再次浮上一层冷笑。
看吧,绿茶的段位并不高,可惜,无论在什么年代,男人们喜欢的,永远都是绿茶。
若是原身,定然要被陆清瑶这种绿茶婊欺负的有口不能言,一切委屈只能自己吞。
可惜,她不是原身,不会容忍他们踩着她的名声往上爬!
“窦云仪,你闹够了吧?”
看到琳琅满目的珍宝,叶平川蓦地松口气,然后冷笑着转头看向她,一脸畅快。
幸而这个贱妇已经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了,否则,侯府将来不定要被她祸害成什么样!
“窦小姐,你若是不能证明世子偷盗你铺子里的珍宝,就请你离开这里。”京兆府尹冷冷开口,“你若再胡闹下去,我就不得不将你带回衙门,以诬陷罪论处了。”
窦云仪挑挑眉,没有辩解,反而行为反常的走到了一旁的展架前。
众人见状,纷纷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京兆府尹的眼底更是闪过一丝疑惑。
这个窦云仪,今日的行为处处透着古怪。
若说她是为了叶平川而来吧,可她却一口咬定是侯府的人偷盗了她的珍宝,而且她对叶平川更是没有半分尊重可言。
若说她是为了用证据证明侯府的“恶行”吧,可她的铺子完好如初,甚至看不出来丢了哪样东西。
这个女人,当真是个心计深沉的妇人啊!
“这个东西,是我为了自己的夫君,亲自到千里之外的乌镇请能人巧匠以上等羊脂玉打磨而成的鎏金玉佩,值三百金。”
窦云仪将玉佩拿在手中,笑的苦涩,可长长的睫毛下,是一片冰冷嘲讽。
叶平川也好,京兆府尹和围观的百姓们也罢,脸上纷纷带着不解的神情。
她这惺惺作态的样子是在闹哪样?该不会还想挽回叶平川吧?
陆清瑶眼看风向对侯府,对她有利,眼眶一红,身如蒲柳般摇摇欲坠。
叶平川见状,脸色一紧,连忙在她栽倒前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那紧张的模样丝毫没有顾及此行径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平川哥哥。”她一脸泫然欲泣的窝在叶平川的怀里,眼睛却得意的看着窦云仪:“想来窦姐姐对你旧情难忘,这一切都怪清瑶,若不是为着清瑶这具不中用的身子,窦姐姐也不至于因爱生恨,诬陷你,诬陷侯府……”
此言一出,看热闹的百姓们更是躁动不已,所有人都在指着窦云仪咒骂,就好像她真的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般。
就连那几个被她安排在人群里的“水军”都插不上话。
陆清瑶见状,心中忍不住暗笑。
不管怎么样,窦云仪这次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自己这几日受到的屈辱,也总算一次性找回来了!
京兆府尹显然也听明白了她话里有话,浓眉一拧,面色顿时难看不已:“窦小姐,看在你,你刚恢复单身不久,今日的事本官不予追究,但本官不得不提醒你,这种事,没有人愿意看到有第二次!”
叶平川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安远侯府的世子,如今他战功在身,袭爵必然要提上日程,窦云仪若总是一意孤行,只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
可窦云仪却像没听到般,素手一松,“啪”的一声,所有人的面色瞬间大变。
叶平川是眉头紧蹙,不明白她在抽什么疯。
陆清瑶则紧紧攥着叶平川的衣襟,一脸嫉恨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她窦云仪三百金的东西说砸就砸了!贱人!
而京兆府尹则是一脸诧异,良久不能回神。
“窦,窦姑娘,你没事吧?”
莫不是遭受到的打击太大?心智受到影响了?
窦云仪的视线扫过所有人的面色,然后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轻笑。
下一秒,她抬起腿走到了另外一处。
她随手指了指上面摆放的扇子,薄唇微掀,介绍起来:“上月,掌柜从黑市收来的琉璃翡翠扇,这扇子奇就奇在每片翡翠都薄如蝉翼,煽动间,自有一股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