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谈的。”徐中正的语气始终傲慢：“一个亿，是现阶段报价，集团通知价格上调，用不了几天就成两个亿了。”

“不管掏多少钱，都是落集团口袋里，你个人有什么好处？”

“你什么意思？”

“不如把好处留给个人。”秦飞虽然从心底里鄙视徐中正，还是笑着提出：“然后竞价排名那边，你帮忙想一下办法。”

“你这是贿赂我吗？”徐中正断然拒绝：“秦飞，我警告你，最好按照规矩做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徐中正丢过来这话就挂了。

“有个性。”秦飞也不生气，笑着放下手机：“不过他的个性很快就会让他灰飞烟灭。”

孙晓松无奈：“毕竟我们被控制在人家手里……”

郭熙雨则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是想把徐中正拉下水吧？”

秦飞就是这么想的：“什么将，带出什么兵，既然你们都说黎语宏玩的埋汰，我就不相信他手下人能干净。”

“但人家不上当呀！”郭熙雨提出：“我相信徐中正肯定，私下收受企业贿赂，但必须是具备非常良好的个人关系，徐中正做这种事肯定非常谨慎。秦总你这样直接找上去，对徐中正没有任何信任可言，当然不会答应。”

“你说得对，我冒失了……”秦飞轻松一笑：“这事儿必须从其他方面着手。”

孙晓松忙问：“怎么做？”

“你们不用管了。”秦飞摆了摆手：“回自己办公室吧。”

孙晓松和郭熙雨离开了。

秦飞立即给姜雅莲打去电话：“你对艾利集团掌控的怎么样了？”

“正在慢慢摸索。”

“艾利集团是不是参与过众里的竞价排名？”

“我知道竞价排名这事儿，但没有接触过，估计艾利集团肯定参与了。”

“那么你总该知道艾利集团是谁负责相关业务吧？”

“这个我倒知道。”

“你帮我做一件事……”

秦飞吩咐起来。

具体方案是，让艾利集团相关负责人，直接跟徐中正谈一下。

能不能私下给徐中正一些好处，换取艾利竞价排名的价格折扣。

千万不要怀疑，秦飞会便宜了徐中正，这只是第一步。

只要徐中正答应了。

那么艾利集团马上报警，自行揭发负责人参与商业贿赂。

接下来，这个负责人肯定锒铛入狱，然后牵扯出徐中正。

你徐中正不是不信任我秦飞吗。

艾利负责人跟你打过多年交道，彼此肯定有一定信任度。

那么我秦飞就用这个负责人挖坑，等着你徐中正跳进来。

当然，拉徐中正下水，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竞价排名是众里的企业行为。

并非徐中正一个人决定。

秦飞要多管齐下加以解决。

最后可以收购整个众里。

无论如何，以徐中正刚才的态度，秦飞都不能饶了这个人。

秦飞已经笃定了徐中正不干净。

但整个计划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艾利的负责人要被牺牲掉。

这倒也无所谓。

因为艾利整个高管团队，都是马元留下来的班底。

借这个机会清洗一轮，换上自己人，也算是一举两得。

真正的难点只在于，姜雅莲如何诱使这个负责人，去把徐中正拉下水，还不能让负责人知道真相。

姜雅莲必须撇清干系。

否则有关部门追查起来，姜雅莲也要受牵连。

普通女人当然做不到。

难度太高。

需要非常丰富的语言技巧，以及审时度势的能力。

但姜雅莲可以。

马上的，姜雅莲了解了一下，竟然还有意外发现。

艾利集团相关负责人叫徐一凡。

跟徐中正是同乡。

两个人还是远房亲戚。

这意味着什么？

两个人过去本就有不干净的交易。

艾利集团这么庞大的规模，参与竞价排名要花不少钱，虽然远远高过松雨影视，但不成比例。

换言之。

按照松雨影视支付标准，用企业体量推算艾利集团，事实上艾利集团每年少花很多钱。

马元应该是心知肚明，默许了这种行为。

利用徐一凡收买徐中正，每年能节省大量支出，对马元来说何乐而不为。

但秦飞不是马元，不想惯这种毛病。

姜雅莲把徐一凡找了过来，先是说了些客套话，大意是自己刚接手艾利集团，什么都不懂，还希望这些资深高管多多协助。

然后姜雅莲提出，查阅账目发现，每年竞价排名要花很多钱，徐一凡应该想一想办法。

大企业都有大笔的公关经费。

用来拓展和巩固各方面关系。

姜雅莲允许徐一凡，列支一笔公关经费，用来做徐中正的工作。

随后姜雅莲还画了一个饼。

承诺等这件事落实之后，就给徐一凡升职加薪。

“一朝天子一朝臣。”姜雅莲总结：“这家拥有几十万员工的企业已经变天，高管队伍肯定也要换上一轮，把我信得过的人放到重要岗位，但我非常欣赏你，所以才交给你这么重要的工作，千万别让我失望。”